分卷閱讀155(第1/2 頁)
,早已經看淡了生死。他死前兩年舊疾復發幾乎日夜受苦,仍然在為百姓殫精竭慮,熬盡心血,災禍臨頭時又早有預料,陸續打發走了府內所有下人。
直至下獄當日,崔府只剩他與一座空宅。聖上也再未牽連其他人。
就在崔昭死後半年,太子在東宮宴飲至深夜,離奇死於一場熊熊大火。不知是報應,還是崔昭的亡魂索命。
蕭安心情複雜。
愛民如子的清官死於天威,實在可惜又可嘆,況且汙了名聲,抹去過往所有功績,按理說做鬼也不會甘心的。然而崔昭借了他的身體,卻不想法子為自己平反冤屈,只顧著和南秀遊街玩鬧,買些風箏泥人哄她高興,又臨摹了幾幅字畫,再換了相應的錢還給他。
兩人因為崔昭起了爭執,南秀甩手便走,後來又很沒有骨氣地送禮來哄他。
所以雲敬眼巴巴拿到自己面前的這些東西,其實都不是送給他的。他方才就該讓雲敬盡數燒了,也算成全崔昭這個孤魂野鬼的心願。
“傻子。”蕭安嫌棄地輕嗤一聲,眉頭緊鎖。
兩人自幼一同長大,南秀居然完全沒有察覺到異樣,被借體還魂的崔昭騙得團團轉。
南秀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也不知是誰又在背地裡編排她。
嘉文公主因為在宮裡呆得無聊,今日又跑出宮來找她。二人相攜前往府中花園的路上,嘉文公主好奇地問:“聽說你兄長從揚州歸來,是與一窮書生同行?”
之前南家大公子南宗書一直揚州做官,今年三月才調回長安任職。
南秀解釋道:“宋公子是來長安尋親的。”
“你們家當真收容了他?”
“收容”二字更不好聽了,南秀皺皺眉:“宋公子住在我們府上,是兄長的貴客。”
兩人繞過花叢,嘉文公主冷哼:“別叫這等窮酸人纏上你們家,這種人最是貪得無厭。”
這些話聽著實在刺耳,南秀眉頭皺得更緊,剛想說些什麼,不等開口迎面便撞見另兩道身影。
她的視線先落在其中一人的衣襟上,入眼的是一件靛藍色平平無奇的衣袍,用料極普通,出現在南府確實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再抬眼,見哥哥與這人並肩而立。哥哥本就高大,此人還比哥哥高上些許,只是過於清瘦蒼白了,書卷氣濃重,溫文雅緻。
不知他們有沒有聽到方才的對話。南秀心虛地向宋昭看去,正巧與他輕輕抬起的視線相觸,立馬朝他歉疚地笑了笑。
他神色淺淡,看不出表情。倒是旁邊的哥哥狠狠剜了她一眼。
又不是我說的。南秀心裡覺得冤枉。
不過總歸是被人當場撞見了,好像真是她在背後無禮編排了宋昭一樣。南秀又看了宋昭一眼,依舊看不出什麼,還是溫和的一張臉,目光沉靜平和。
嘉文公主倒不覺得尷尬,反而光明正大地將宋昭上下打量了一番。
第一眼自然是被他出塵的樣貌所驚豔。不過漂亮皮囊她見得太多了,縱使生得再俊秀,在她心裡也只是個上不得檯面的窮酸文人。
她瞥見兄妹二人你來我往的視線,在 一旁冷笑道:“怎麼,小南大人覺得本宮說得不對?”
南宗書態度冷淡,道:“殿下怎會有錯?”
嘉文公主輕哼一聲,拉起南秀的手徑直越過二人。至於宋昭,根本不值得她再多看一眼。
南秀卻又回頭看了看宋昭,見他此刻已經垂下了眼。於他來說,今日實在是無妄之災,不應當被這般冒犯。
同住府上的時候,南秀常能見到宋昭。但兩人實在算不上熟悉,連話都沒有說過幾句。他借住南府時又格外謹慎守禮,從不獨自在府中隨意行走,幾乎每次與她碰面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