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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解的看向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兀自咬了咬牙,“倘若我不曾去劫圖,也不會遇見被你。”
我理了理思緒,“你————不是姐姐派來的?”
他隔著燭火看著我,搖了搖頭,“你姐姐派去的人早已經一命嗚呼了。”
我不安的轉過頭,只覺得這兜兜轉轉,不過可笑兩個字。娘費盡心思盜取的軍機圖,卻讓**失守,為趙匡胤做了嫁衣,那張圖交到我手上之後,想盜取的人何其多,其中之一現在卻口口聲聲的說要娶我。
也許只有遠處的家園,姐夫那雙重瞳子溫暖的召喚之下,我才能抹去這一切雕琢過後的痕跡?
“當時我深受打擊,我趙匡義也是滿腹經綸,足智多謀,怎麼帶著一個小女孩回家還這樣困難?”他想起當時路上發生的種種情形,聲音沉重了許多。好像一隻野獸對著它痊癒的傷口嚎叫。渾身都是一雪前恥的奮發。
“你當時有很多次機會殺了我,怎麼不下手?”我脫口而出,“殺了我再細細檢查不是更好麼?”
他看著我的眼睛,嘴角一歪,“週二小姐真是刻薄無情,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接著解釋著,“要是你身上沒有,只是將那副圖背在腦子裡了,我怎麼辦?”
果然,他不是那種心慈手軟的人。我若無其事的笑道,“你就不會回答說你看我玉雪可愛,下不了手?”
他立即附和,“週二小姐當真讓人心存憐惜,只是家國大業,怎能形同兒戲?”
所以他一路一直在隱忍。甘願為奴僕。雖然最後將軍圖沒有拿到手。這精神也夠可嘉地!“只可惜你少了一點運氣。”我盈盈地笑了笑。“你若是不想這麼多。當時一刀將我送到地府。在我身上胡亂翻翻。說不定收穫更大。”
他上下嘴唇錯了錯。面色如常。“難道週二小姐不為我當時一念之差而慶幸麼?”
“慶幸?”我細細品了品。“我真地不知道應不應該————是知道姐姐對自己下手值得慶幸呢。還是知道養育了自己十二年地母親不是自己親身母親值得慶幸。或是剛剛知道自己親生母親是誰。可是還沒有叫她一聲娘她就駕鶴西去了……”
我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已經分不清是做戲還是心中真實所想了。手和腳麻麻地。坐著壓抑了好久。血一下子湧了上來。直衝向四肢百骸。肆無忌憚地傳達著震撼。
他屏著呼吸。無聲地靠坐在我身邊。我銳利地看向他。想要蒙上一層柔軟地紗。卻還是不能。宋朝地晉王————送我回揚州地侍衛。他們之間除了相同地面龐。還有什麼是相同地?
他忽然笑了起來。“週二小姐恨得是自己地姐姐呢?是周朝呢?還是我呢?不過。我當時除了帶週二小姐回揚州之外。什麼也沒有做啊?”
“所以說,”他靠近我,兩道眉毛好像要戳在我的臉上,“週二小姐追想的當時表面上的安樂,即使不是我,也會有人來破壞的。”
“詭辯……”我無發駁倒他,甚至還有幾分贊同他,卻不能鬆了口。
“是不是詭辯,你不是最清楚?”他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就連你爹爹和南唐的一干老臣都對政事不抱希望了,難道你還能希望南唐長治久安?揚州之戰只是一個引子。至於你娘和你姐姐那裡————難道女人的小心思你不明白?”
“我娘……”我想起娘死的時候那句“箭上有桃花源”,心頭疑惑縈繞著,揮之不去。
“你娘戰死,頗為英烈。”他嘆道,“先是盜圖,後世佈陣,最後佯裝成主帥,若南唐都是這樣的男兒,我們大宋可謂夜不安眠了。不過,出了一個只會填詞的李煜,萬事大吉。”
“不許說我姐夫!”我一怒之下,站起身來俯視他,連自己的偽裝也忘記了。
“怎麼,週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