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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教聖女的命還掌握在我手裡,你說我有沒有選擇?”他忽然展顏一笑,迎上迦樓厄驚詫的神情。
他一字一句緩慢提醒:“聖女訴河的命,現在由我掌握。”
作者有話要說:
☆、山雨欲來
曜日護法嶽輕辭趕回神女宮的時候,訴河已經喝了藥睡下。女子慘白著臉躺在床上,額頭沁出滴滴汗珠,很快濡溼了髮梢。屋內只燃著一支蠟燭,在房間更深處燭光觸及不到的地方,是一片濃重的黑暗。
燭火噼啪爆裂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小小的火苗竄動跳躍,細微的聲響過後是更加駭人的寂靜。
這裡簡直安靜的可怕。如果不是看到訴河神色痛苦地不停輾轉,她幾乎就要認定她已死去。
“怎麼會這樣?”嶽輕辭已經從明赤筱口中聽到了事情的全部經過,寂地月華的反噬她雖不曾見過,但是在神女宮待了這麼久,就是聽也聽了不下數百次。反噬會隨著法術的效果增加而增強,寂地月華第三重的反噬,更是致命一般的存在。即便姜闕說了沒事,看到訴河這個樣子,她心裡還是隱隱覺得不安。
明赤筱接過白芷遞來的一方溼巾,小心翼翼地擦拭訴河的臉頰。對她而言,訴河不僅是她十年前從明尊手裡接過必須悉心教導的聖女,更像是她的孩子一般惹人憐愛。她曾聽她說起過數年前的那場災難,彼時她守著一間草屋以為那便是她的一生,幼小的女孩堅定地相信著世間的一切,卻最終被殘酷的現實一次又一次擊碎。
“大概是被夢魘住了。”在確認了訴河沒有大礙後明赤筱低嘆了一聲,這個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性格太過安靜內斂,心裡有事也總喜歡藏起來,大多時候,她甚至比那個經常跑去藏書閣翻閱古籍的輕辭還要讓人捉摸不透。
並且她太要強了。
就是自己在上一次聖女大典上也沒有完美地施展出月晦之境,她卻要每隔一段時間就去寂地練習,甚至根本不會考慮到自己的實際能力。她總是竭力將每一件事情做得完美,從來不會考慮這樣值不值得。
只希望這次聖女大典順利舉行,這樣她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了吧。
“你不會讓她死的。”聖殿之內,年輕的明尊面對白衣祭司的威脅只一笑置之,他似乎根本不以為忤,“你既然肯救她,就絕不會讓她死去。”
“你未免也太過自信了。”男子唇角勾起一抹疏淡的笑意,與迦樓厄對望的眸子之中無波無瀾,“ 我救人全憑心意,你不是當年的姜逸,我也不是當年的姜闕。如果你執意要取得姜族聖物,我也不會置之不理。以一命換一命,我覺得很公平。”
說這話的時候他腦海中卻忽地浮現出那個女子的側臉,她在明亮的月光之下抬頭仰望,她倔強的堅持讓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眼角的銀色水滴在月色下晶瑩閃爍,如同清澈的山泉偶然濺起的水花:“聖女要做的,雖不關乎生死,卻關乎信仰。”
如果真的要她死,也許還真捨不得呢。
那樣一個毫不妥協倔強堅持的人,那樣一個堅定無比信仰光明的人,眼神璀璨明亮,不染纖塵。從她的眼裡他似乎讀懂了從前沒有理解的一些東西,關於信仰,關於敬畏,關於他曾經莫名其妙卻最終錯得離譜的堅持……那是他窮盡一生都想要追尋的啊。
看到姜闕久久沒有說話,迦樓厄的笑容漸漸凝固——他難道真的想要讓訴河死嗎?
“一命換一命?”他最終沉吟出聲,修長的手指相互交叉於胸前,眼神鋒利而尖銳,宛若一柄打磨很久的利劍,“姜闕,我想你有必要知道,毀了我的聖女,我的反擊就不止是要姜遺墨的命那麼簡單。”
頰邊凝固的笑意剎那間散開,他挑了長眉冷笑:“訴河不能死,聖女大典要如期舉行,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