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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累的黃鶯正要停歇,卻又被這一人一馬嚇得立即騰飛,成群的徑直往北邊飛去,似乎要飛回故鄉去,可飛了沒有多久,便停在男子身側不遠處的地上,垂食草籽。
林業綏站在翻騰的江邊,陵江之水發源於長江,這裡是陵江在建鄴城江面最寬的地方,雖然隱隱有長江水的氣勢,但終究還是比不上長江,當年博陵林氏正是由此處隨霸主進入的建鄴城,從此遠離故鄉。
林氏第一任家主在亂世中積累起來巨財,世人只知道博陵林氏是用錢財相助霸主爭得天下,但不知道那時林氏家主早就已經決定孤注一擲,除了自己外,還讓族中子弟全部從軍、入仕助霸主奪取天下。
博陵林氏是把子弟和錢財都壓在了這場亂世爭霸中,不給自己留後路。
因為當時三足鼎立的局面雖然才剛形成,但也意味著這樣的亂世終有一日是會結束的,並且就在不久的將來,博陵林氏要想從商末之流變成士族,就需要儘早在亂世建功立業,成為未來的開國功臣,只是在三位霸主中,其中兩位早已經形成屬於自己的勢力,他們自己更是一方財主,南北兩邊的無數世族都趨之若鶩,根本布需要一個商賈之家的助力。
於是林氏家主選中了庶族出身的本朝太祖,最終位列三公九卿,五代列侯,家族顯赫一時。
江聲滔滔下,吃完食的黃鶯接連撲騰飛走。
昨日接到監察御史任命文書的裴爽循著黃鶯的痕跡走來,瞧見男子佇立江邊,一言不發,便知是在緬懷北渡的先祖,可裴氏與王謝等大族皆是建鄴的北方世族,踏春就是迎春,不會像博陵林氏等南方士族一樣,生出這些多餘的感傷。
他走上前,隨著沉默片刻後,才直言道:“不知林內史推舉我做監察御史,可是要我做些什麼?”
音落,江浪翻滾,吞沒水面浮萍。
林業綏將落於江面的目光收回,瞥視一眼身側之人後,伸手拍去衣袍上所沾染的水滴,轉身往草場走去,戲謔道:“裴監察不是有自己的赤子之心嗎?入仕多年,既已升遷,不去做心中想做,竟還要來問我這個蠅營狗苟之輩?”
裴爽面露窘態,去年孫酆找人打傷眼前的人,他前去報信,因天色已晚,無法出坊,便宿在林氏外邸,次日在得知男子用私刑處置家中奴僕後,前去質問,蠅營狗苟之輩就是他當面罵男子的話。
“大直不屈,大巧若拙,大辨若訥。”他急忙清嗓道,“這是林內史曾在天台觀與我說過的話。”
往日他太過直,不懂委曲隨和,所以才一直無法實現心中抱負,被掌權者輕易折斷,但那些名士所追求的竹子,用火一烤,卻是最能彎曲的東西。
孫酆之案與他的升遷也都是這個男子運籌而成,赤子心和權勢竟得兩全。
林業綏會心一笑,他道:“我要你公正廉直,抱誠守真,為芒寒色正者。”
凡有抱負者,皆想入仕,入仕者,皆想往上走,無關奸忠,此乃人慾,裴爽又怎麼能夠例外。
兩人走至草場以東時,忽聽一陣取笑聲,只見一群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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