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4(第1/2 頁)
,卻還是止不住悶悶的說了句,“只是郎君下次該與我說才是,不然我要如何幫郎君?”
林業綏愣了半晌,眼裡蕩著笑意:“好,日後我事事與你說。”
銅燈裡的芯絨漸漸浸入魚脂中,雨聲漸休,只剩滴落聲,謝寶因止不住捂嘴打了個呵欠,解開外衣帶子,換上寢衣。
兩人見夜色漸晚,又顧及今日太累,便同去臥榻歇息。
謝寶因這一夜都是睡得昏昏沉沉,醒來又睡去的反覆,腦子裡不停地冒出郭氏與自己說的那句“五娘,舅母是將你當女兒的”,到了下半夜,林業綏察覺到女子的不安後,以為還是昨日孫家的事所害,摟人進懷裡,兩人共鋪一衾被。
漸漸地,女子也熟睡了過去。
翌日天未亮,鐘鼓樓的十八聲才響過,各坊大門剛開啟不久,林家便來了個穿戴喪白的奴僕,這是報喪之人,不能進去,只站在門外說了幾句,又趕往下家。
外邸管事的僕婦聽了後,命奴僕在報喪之人所站的地方撒些水,驅除晦氣,而後趕緊來西邊屋舍。
“家主,女君。”
林業綏和謝寶因皆是剛醒。
見女子還未完全清醒,他先起身問道:“何事?”
“孫家二夫人昨夜裡沒了!”
【?作者有話說】
[1]唐朝小說《義激》裡所寫的就是貞元長安裡蜀中婦人為報父仇,殺子棄夫而去俠義的事。
[2]《義激》所寫的故事又源自李端言的《蜀婦人傳》(原文已佚)。
[3]文中那個故事參考上面兩個,並做了改動,原故事是嫁給不相干的人,還生了孩子,報仇後又殺了他們。
她喚從安
郭氏如此快便沒了是林業綏始料未及的事情, 他默了會兒,朝屋舍外面的僕婦囑咐了句:“先在外面等著,你們女君有話要問你。”
僕婦連忙恭恭敬敬的應下, 然後去到一旁的長廊瞧侍女做事聊天。
林業綏穿好官袍, 繫好蹀躞帶,瞧見帷帳內毫無動靜,又念及郭氏生前要見她那般的急切和真情,兩人或有深重情誼,怕她積攢哀切在心, 走到吊著青紗帳幔的臥床邊,開口輕喚了聲:“幼福?”
被帳幔遮擋的床上。
謝寶因陷在還殘留著男子體溫的衾被裡, 卻猶如陷入了夢魘,重複起昨夜的昏昏沉沉,眼皮子無論如何也睜不開,昨日郭氏的話與報喪一同擠壓在腦子裡, 似要拉自己一起去走黃泉路,再跟著跳入輪迴道去做她女兒才肯罷休。
帳幔外的呼喚,清越如山間泉水, 牽扯起她即將要跌入黃泉的神智, 使得她艱難求救般的自唇齒間擠出兩字來。
“從安。”
林業綏眉骨驚跳,除卻初行敦倫之禮那夜, 這還是成婚以來,她第二次喊自己的表字。
他將半邊青紗挑起, 隨手掛在鸞鳳帳鉤上, 而後坐在臥榻邊, 凝目瞧著昨夜與自己同睡在外邊的女子, 暗歎一聲, 她昨日已被孫家的事驚過,心神本就不寧,夜裡又不安,如今神思正是虛弱的時候,外面又突然來了報喪的,不免加重。
他伸手向女子柔軟的耳垂摸去,放輕平時的力道,兩指輕輕按捏著,低聲喚了幾句。
“幼福。”
“幼福。”
陰沉的夢魘逐漸消散,耳垂卻被人拿捏著。
謝寶因蹙眉睜眼,正要不悅的斥責,瞧見是與自己同床共枕的男子,怔怔地喊了聲:“郎君?”
郎君?
喊了幾聲無用,林業綏便加重了些力道,發覺女子皺眉醒來,眼裡清朗,聲音雖帶著久眠後的啞,卻也鬆快,似是忘了所夢,也不再叫他的字。
他鬆開手,不去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