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真相如利刃(第1/4 頁)
“都給我追!”朱雀厲聲道,“他這樣揮霍真氣,跑不了多遠的,追上就是死!”
猛然一條人影竄出來,一眾黑衣人以為有埋伏,紛紛拔刀向那處看去,唯有朱雀輕撫絃琴,不慌不忙,抬手示意眾人不必驚慌,“瞧把你們嚇得,不過是宮主養的一條狗罷了,怕什麼?”朱雀說罷,抬手賞了面前的何斫一巴掌,“啪”地一聲,極其清脆。
不料下一秒,何斫一聲狂吼,口中腥臭味道撲鼻而來,朱雀驀地一驚,暗道聲不好,瞬時矮身躲避,未曾想,何斫比他更快!
猝不及防的一劍襲來,帶著滾滾劍氣,猛然將他頭顱一劍斬落!
一行人與何斫對峙著,躍躍欲上前,卻被暗處現身的危虞抬手製止。
於是何斫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劈手一劍,將朱雀的屍體開膛破肚!而後又在眾人驚恐的眼神中,將整條手臂插入其丹田,感受著純厚真氣往自身湧來。朱雀身死,丹田逐漸不受控,繼而真氣外洩,何斫利用陰屍大法像這樣汲取真氣,極為高效,不出片刻便能將朱雀一身真氣化為己用。
何斫瞳仁發紅,面上掛著詭異扭曲的笑容,滿是鮮血的手臂在朱雀身體裡扭動,如蜉蝣、流螢一般的真氣瀰漫於其周身,彷彿身上籠了一層淡淡的神光。何斫似乎是覺得不夠快,索性埋頭伏下,如野獸一般啃食朱雀屍身,兩手將臟腑捏成一團團碎肉往嘴裡塞,甚至囫圇吞下,生生啖肉飲血,全然不見半分人的模樣。
待何斫把朱雀吃得幾乎只剩下個空皮囊後,危虞命幾個手下用臂膀一般粗的鐵鏈將何斫四肢與脖頸鎖起,禁錮在一輛滿是向內的尖刺的重鐵囚車之中,何斫在囚車內不能躺坐,只能直挺挺地站著,脖頸固定在車頂,身子稍微一動,便遭鐵刺刮擦,稍不注意就是一條深可見骨的血痕。
何斫食過人後恢復了些神智,竟不顧周遭尖刺,在囚車內瘋狂吼叫、上躥下跳,直至渾身血肉模糊,見危虞行至面前,額前青筋須臾間條條綻出,雙眸血紅,撕心裂肺地狂吼,似是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
危虞冷笑一聲,雲淡風輕地吩咐道:“將他的琵琶骨穿好,若是一不留神給他逃了,你們全都得死。”
何斫已記不清自己的琵琶骨被穿過幾次。
可他仍然記得,自己雙手是怎樣一步步沾上洗不淨的鮮血的。
——
二十日前,天山。
“你最近,是不是發覺自己變弱了?”危虞笑道,“知道為什麼嗎?”
他當然知道。
他曾鬼迷心竅地練了危虞教與他的功法,武功非但沒有長進,反而停滯不前,直到他第一次嚐到,人的血肉。
何斫攥緊了拳,怒目而視,旋即抽出斫風,猛然一劍向危虞劈去。
危虞側身避過,一掌拍落他手中劍,出言譏笑道:“你如今連梁斬都贏不了了,還想跟我動手?”
何斫拾起斫風,反身又是一劍,危虞又是閃身避開:“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上幾手。”說罷,任由他攻過來,僅以拳腳相戲,還沒交手幾招,何斫便氣喘吁吁地癱倒,敗下陣來。
危虞揪住何斫衣襟,將他提起,深深一吻。
何斫已經沒有力氣去阻止她,只得任由她冰冷地唇貼上來,繳纏狠吻。
片刻,何斫忽然睜大了眼睛,雙目變得飢渴,咽喉中爆出野獸般低沉的吼聲。
危虞竟然咬破自己的舌頭,將舌尖血液渡給何斫,何斫飲了人血,飲血大法所帶來的嗜血本能逐漸居於上風,佔據了理智。
此時的何斫近乎癲狂地渴求新鮮血肉,卻仍保持著最後一絲神智,“你……你想怎麼樣?”
“我?我沒想怎樣,倒是你,何斫,許久沒嘗過人肉了吧?來看我為你準備了這些日子的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