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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的將領看傷去了。
“公主一定斯去了那澤將軍二里。”可雅皺了皺彎彎的眉頭,咕噥著:“賊四一仗,素有將軍裡喪得最重的就斯那澤將軍了。”她跺了跺腳,又看向我道:“我得歲公主過去看著,林先生你斯……”
“我同你一起過去吧,我也想看看……是否需要自己做些什麼。”
將軍行帳也是在整個營地偏近中心的位置,據我所在的那座營帳倒不是很遠。我與可雅復又往回折了大半段的路,盞茶的功夫也便到了。只是那座看上去普通不過的營帳前此時卻有四個全身甲冑,腰挎長刃的精甲士卒守衛著。
可雅很是小心地上去說了幾句什麼,一個守衛漠然看了我們眼後進去通報過了,方才放了我們進去。
走入帳中,果見羅貞正在這裡。而帳中也不止是她一個,還有兩個醫官模樣的人也一同圍在一角的床前,我只是略略在那裡掃了一眼便將目光轉過,凝目看向了另一側几旁那端坐在唯一一張寬椅中的男子。
倒是想不到,賀婁伽晟竟也會在這帳中,難怪剛剛帳口處有精卒守衛著。淡淡地一瞥,我忙垂下了眼簾,心中不禁微微轉動幾分。也好,他既是在這裡,也許倒為我省去了幾分再去尋他的力氣。
“沐秋,你也來了。”羅貞起身步下床沿向我走了過來,她雪色的面容上此刻透著幾分難掩的疲憊,而望著我的雙眼卻是閃過幾絲既驚且喜的神色,“真是太好了,我之前竟是忘記了,若有沐秋你幫忙,那定是能救下那澤將軍了。”
我輕輕對她笑了笑,並沒有應聲,眼角的餘光卻是再次瞥向了穩坐在一旁的賀婁伽晟,不出所然,視線正正撞上他同樣望過來的目光,幽邃深沉中帶著幾分淡淡的探尋。我忙收了視線,微微偏開了頭,唇角的笑意卻是不由加深幾分。
呵,果然也只有羅貞方能這般毫無心機顧慮地說出這樣一番話了。雖有道醫者無類,亦常雲醫者仁心,身為大夫,理說確是當救人為先。可是,要我這被抓入敵營受困的人去救一個不過幾天前方揮刀砍向自己的對頭,我自己心裡如何想先不說,這樣以德報怨的事,說出來怕也沒幾個人會信吧?而如賀婁伽晟這般的人,便更是沒半點可能相信了。
寬慰地輕拍了拍羅貞的手臂,我直接抬腳走到了床前。圍在床頭的兩個醫官一早便已讓出了位置,垂頭躬身地立在了一旁。看他們那急得滿頭汗水的樣子,想來是全無半點辦法了。
靠近床沿,我仔細看了眼床上昏睡著的人,片刻,亦不由得微皺起眉頭。
床上之人赤著上身,乍一眼看去,只見那頭上、身上大小傷痕無數,橫七豎八遍佈周身,其狀甚是可怖。不過仔細看過,這些傷口倒並非是很深,此刻也都已妥善處理過了。想來只要不感染了炎症,應是不會有什麼大礙。只是……我目光凝重地盯著那位於腹部萬分醒目的一處刀傷。這一刀口橫劃了整個腹部,傷口既長且深,無疑是全身最重的一處傷,且是一處足以致命的傷。
“我已經為將軍縫合了傷口,血也是止住了,可是看將軍的情形……”羅貞站在我身側語含憂色地輕語道。
微點了點頭,我並沒有接話多說什麼。我自是早已注意到那處傷口已由棉線簡單地縫合了。只是,這也正是我不由皺眉的源頭。
對這種腹部刀傷,根本就不可只這般簡單的清創縫合。這樣深長的刀口,很可能已傷到了裡部的內腹臟器,而且此刻看這那澤將軍的小腹部已是有明顯的鼓起,顯然其腸壁定是有著受損破裂之處。還好那裂口應不是很大,否則這人怕也根本撐不到這個時候了。眼下想要醫治,倒是要從新破開傷口,將破裂的腸壁縫合修補上才是了。
應是還來得及……
我暗暗吁了口氣,緩緩轉過身卻並未急著開口,只是面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