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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婆子陪著笑:“夫人日日操勞這一大家子,自是滿身的莊重威嚴,穿的顏色也持重。怎會如她一般輕到骨子裡,不顧自己年紀,盡撿些輕佻之色來穿,顯是顯得年輕了,終是不得人愛重。”
高婆子這一席話說得伯夫人又舒心了些,但仍是擔憂:“看她這模樣,再要有孕也不是難事,生個丫頭倒不懼,生個哥兒可了不得。”
高婆子又道:“夫人快放寬心去。像她這樣的作派,為了這嬌媚樣兒是不進油水、用盡偏方的。婢子有個上不得檯面的遠親,曾說他們那地兒有幾個私窠子,就是這般養著。養是養得纖弱了,但身子敗了,宮寒難返,若要受孕哪——難!”
伯夫人這才真真露出點笑影:“阿彌陀佛!真真自作孽不可活。怪道瞧著不似尋常,反常既妖。若真是如此,我受些委屈也無妨,只要淮兒順利繼承伯位便得。”
說著又扶起碗來,有了心思服用燕菜。
高婆子臉都笑僵了,總算看到伯夫人開了懷,才算鬆了口氣。
第28章 又認親
薛池的這些動作,到底也沒能瞞得住小曹氏,她愣了半晌,才無奈道:“真是個促狹鬼!”
柴嬤嬤看她一眼,發覺小曹氏私下的口氣已是親呢了許多。
此際薛池言行同她們所要的閨秀作派截然不同,擱在被困小院中時,小曹氏必然要將薛池喚來仔細調|教,然而此時小曹氏雖語帶無奈,眼底卻有些笑意。
柴嬤嬤心中暗道:也是假戲真做,情份處出來了。
柴嬤嬤對薛池的態度不覺間也隨著新的認知發生了變化,她笑著道:“也就是她這樣不按牌理出牌,才能把那一位憋得內傷呢。”
小曹氏忍不住笑著搖頭。
小曹氏新近調到身邊聽用的丫鬟思無從屋外進來回稟:“夫人,馬車都備好了。”
小曹氏聽了道:“去看看大姑娘好了沒,好了讓到我這兒來。”
話剛落音,薛池的笑語已經傳了進來:“好了好了。”
她一個小躍步邁過門檻,活潑得就像只小鹿。
小曹氏見她穿著條俏麗的綠裙子,雙目明亮,頭髮雖因沒上頭油顯得有些毛糙,但又有幾分可愛的稚氣。心中不免有些喜歡,又有些傷心:若是嫵兒也能如她一般就好了,那怕沒有個閨秀樣子,到底不是死氣沉沉的。
可念及融嫵的死氣沉沉正是自己漠視所造成的,這一瞬間小曹氏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悔意。
她曾經自己也是個懵懂的孩子,突逢驟變,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呆在那小院中,時光彷彿就此停住。直至今日,也許是年紀到了,也許是處境變了,那一絲母性竟突如其來的湧出,卻只餘下了疼痛和悔恨。
小曹氏側過臉去,用帕子遮住了臉。
薛池的笑容一頓,走上前去側著身子,將腦袋斜伸到小曹氏面前,一副探究的模樣。
小曹氏本來紅了眼眶,一見她這副模樣,不免往她額心戳了一指:“什麼猴兒樣子!”
薛池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雖有‘後浪推前浪’之說,可我再青春逼人,也無法將您襯得老了去,萬萬莫暗自傷懷什麼‘年華易逝、青春易老’!”
小曹氏那裡是感懷這一樁,到底被她幾句歪纏逗得笑了:“瞧瞧,滿嘴胡唚,原來教的竟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薛池眼往柴嬤嬤處一橫:“您當我願意學!還不是怵您那根藤條?現在可抽不著我了!”
現在明面上可正經是融伯府大姑娘了,柴嬤嬤再不敢動手的。
柴嬤嬤聽了不由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
小曹氏嘆了口氣:“好了,我是看明白了,你就是匹野馬。但從前教的到底是有用處的,你慢慢都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