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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年三十,宮中早傳了旨意,讓薛池入宮去赴宴。
薛池穿了一身銀紅色的棉襖棉裙,外頭披了件連帽的銀鼠皮斗篷,坐著車子入了宮。
宮中還如以往一般繁華熱鬧,命婦們在殿中等著向太后磕頭,見薛池進殿,不約而同的停下話語,轉頭向她看來——有訊息渠道的,都嗅著點味啦。
薛池便見人人都朝她露出個友善的笑臉來,差點沒受寵若驚:從前眾人待她也算客氣,倒沒這種程度。
宮人將她先請進暖閣去和太后說話,太后一見薛池,忙伸出手去:“快來讓哀家看看——到底是生了場大病,可憐見的,清減多了!”
旁邊幾個湊趣的貴婦都笑著稱是,又道:“太后娘娘也別太擔憂了,她們這花一樣的年紀,好生養著,沒幾日就養回來了。”
太后拉著薛池的手,喜愛不夠似的:“哀家這許多侄女裡頭,哀家獨獨最喜歡她,雖不夠文氣,但天生就落落大方,極合哀家眼緣的。”
眾人忙捧著道:“可不是麼,人與人之間,就要個眼緣。”一時眾人紛紛說起誰和誰投了眼緣,一見如故之類的例子來。
太后留了她一陣才道:“好孩子,你去和皇上說說話,他許久不見你,惦記著呢。”
薛池應了聲是,由宮人引著往外走去。宮人引著她從長春宮往太和殿去。走到一半,宮人突然停住了腳步。
薛池也是腳步一頓,抬眼看去,便見路邊的八角亭內幾人正在圍爐而坐,品茶議事。其中一人側對路邊而坐,斗篷上滾的白毛邊襯在他臉側,更顯俊美絕倫。
薛池上前去捅了捅前頭的宮人,小聲道:“悄悄兒走過去便是了。”
話剛說完,便見那人側頭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他站起身來衝身邊幾人說了幾句,那幾人便拱手一揖,從另一邊退走。
他這才慢慢的向薛池走來,對著宮人做了個手勢。
宮人得了命令,理也不敢理薛池,匆忙的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時謹面上淡淡的帶著笑,望了薛池一陣,方才開口:“元國,好玩麼?”
薛池看他一眼,倒也不如從前那般懼怕了,兩人共歷過生死,再說他把她弄回來,總不至於是要弄死她的是吧,而且蕭虎嗣的事還梗在她心頭,讓她有點兒唾棄自己的妥協:“還好。”
時謹看她不慌不忙,回答得正兒八經,簡直要氣笑了:“本王早知你有膽色,卻不知你膽大包天到這種程度……”
薛池一撇臉:“殿下誤會了,臣女膽小得很。”
“是嗎?本王昏迷不醒,你就敢撇下本王走了,這還算膽小?”
薛池低下頭盯著鞋尖:“臣女又不是大夫,無需守著殿下。也沒犯過律法,自然那裡都去得。”
第79章 心悅
時謹面色一僵,從牙縫裡發出點涼涼的聲音:“不算什麼?你既然如此不看重,是否也隨意和旁人做過?例如蕭虎嗣……”
“胡說!長安哥才不會強迫我!”
長安哥?時謹心中的火苗越來越盛,燒得他難以自制,燒得他怒意勃發,這是種全然陌生的情緒,竟是無論如何也壓抑不了,他只能憑著股衝動俯下了身,一邊捏著她的下巴使她仰臉,一邊側著頭吻住了她。
又來這招,薛池氣得要命,抬手就去推他。時謹另一手卻緊緊的扣住了她的腰,將她抱得與他密絲合縫,兩腳不得不掂起。
薛池感覺他含住了她的下唇,力道微大的吮吸,讓她有點疼痛感,在她掙扎之間他的舌頭又趁機侵入與她的舌頭交纏。
他的每一個碰觸都讓她有觸電般的感覺,從口腔開始,酥麻漸漸的擴散,漫延到耳根,到頭皮,她整個人都開始無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