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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謹陪著薛池用完了膳,一離開房間,他努力柔和的面容就冷峻起來。
黃六兒躬著腰身,手託過頭頂,上頭是隻金鐲子:“融大姑娘吩咐那名宮婢,讓用點兒心,換藥動作輕些,餵食用小勺,別嗆著他。”
時謹抿緊了唇,閉住眼睛,在原地站了好一陣不動。
黃六兒偷眼看去,只覺他周身氣勢凌厲,然而緊鎖的眉頭間又有些痛色,一時更加膽寒,不自覺得更往後退了一步。
第104章
時謹的影子淡淡的投在門口。
薛池抱著膝,怔怔的看了許久。
前一段時日,她甚至在心中為自己和時謹畫下了一個圓滿的句號,覺得是少女時的夢幻回憶,卻不曾想今日變成了這樣。
她有點茫然,雖然她嘴上說過恨時謹一輩子,她也確實用力恨了他一會,但現在她卻發現那些只是她自以為該有的情緒,所以她惡狠狠的表達了出來,然後她發現這樣做太費力了——是的,實際上她並沒有這個精力心神去恨。
準確的說,如今她像是被包裹在一個真空的氣泡裡,這個世界的一切她聽得到,看得到,但都像是隔了一層似的不太真實。就連愛恨也一樣,像楓葉被夾在書中失去了水份,只是一個標本,雖然鮮豔卻不再有生命力。
她該怎麼辦呢?
對了,首先,她需要救蕭虎嗣的性命。
薛池側著頭,閉上了眼睛,再一次堅定了目標,這讓她好像安定了一些。
第二日再醒來的時候,她連眼睛上的紅腫都消了,下床走動了一下,腿間的疼痛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除了不大提得起精神,她的身體恢復如初。
她掃了掃屋內,有兩個婢女奉命在屋中守夜,此時正端了水盆布巾過來等著伺候她。薛池從善如流的洗漱完,被引去和時謹一道用早膳。
時謹已經在餐桌前等她了,看她進來不由仔細打量她。
見她氣色不錯,神情平靜,不由舒了口氣:“快來坐。我讓黃六兒做了些玉蘭卷,你來嚐嚐。”
玉蘭卷是成國的點心,薛池以前挺愛吃的,自從離開成國後就再也沒有吃過。這時入了座,果然見桌上擺著一碟焦黃的玉蘭卷,薛池平靜的挾了一個,低著頭咬了一口。
時謹目中隱含期待的看著她,卻見她只是低著頭進食,並不給他任何反應,便也無法可施,只得跟著草草用了些早膳。
婢女撤下碗碟,端了茶上來。
時謹端著杯子柔聲道:“你有什麼想帶的?收拾一下,過兩日我們就啟程回成國。那個叫小艾的小婢女你是不是用習慣了?要不要一道帶走?”
薛池看了他一眼,平靜的道:“我要等到蕭虎嗣恢復神智,確定無性命之憂後才能跟你走。”
時謹垂下了眼簾,過了片刻才道:“好,依你。”
他讓人多請了幾位大夫過來給蕭虎嗣醫治。
薛池果然依言安靜的等著,時謹派在她身邊的婢女回稟,都說她並沒有要逃跑或自盡的意思,時謹的心便也放下了一半,薛池雖然沉默了,成日成日的不和他說話,但他覺得比第一日她厭惡仇視的樣子是好多了。
如此過了十日,有人來回稟說蕭虎嗣已經清醒了,但傷勢過重,不養個半年是不能自如行走的。
薛池第一時間要求去探視,時謹也允了,領著她前往。
許是為了蕭虎嗣更快的康復,時謹讓人給他換了間敞亮些的屋子,薛池一進去,就聞到了濃郁的藥味,卻不再有血腥味了。
她走到床邊看了看,見蕭虎嗣全身仍是纏滿了包傷口的白帛,但頭髮被梳理的整齊,就連下巴上的胡茬都被修理乾淨了,面容清瘦了許多,嘴唇恢復了少許血色。
許是聽到動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