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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阿爆先生指揮著社員從護具的正確穿戴開始教起,他們從大背袋裡拿出處處磨損的直排輪鞋跟護具,並約略比較各家的品牌,但小青跟我只想看他們玩花式表演。
而此時,我的腦子裡好象有個東西一直想浮出來,卻遲遲不見蹤影。
“你怎麼了?生理期還有一個禮拜不是?”小青輕推了我一下。
“不知道,我好象有件很好笑的事一直想不起來。”我說。
那些清大學生在講解如何保持平衡,由一個一個頭發略長、沒有戴眼鏡的男生示範沒有保持平衡的後果,故意搞笑似地跌倒,班上幾個女生笑了出來。
然後社長阿爆也在笑。
“這位表演摔跤的社員的人生,正好就是一連串的摔倒。他可是我們清大的傳奇人物喔。”阿爆說,幾個示範的社員開始竊笑,班上的同學好奇地聽著。
那位示範摔倒的男生尷尬地站著,摘下了塑膠頭盔,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我的眼睛卻逐漸睜大,原來。。。。。。
社長阿爆繼續笑著介紹那位尷尬的男生:”這位社員叫阿拓,木村拓哉的拓,不過阿拓比木村拓哉還要厲害,阿拓在高中有個女朋友,交往了一年半後,他的女朋友居然被一個女同性戀給追走了,阿拓大受打擊,從此喪失了男性雄風、一蹶不振啊~~哈哈哈哈哈~~”
大家都狂笑了起來,小青還笑到摔在地上,氣氛一時熱烈不已。
阿拓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自己的亂髮,臉都紅了。
哥,你這個笨蛋。。。。。。
“他不叫阿土,他叫阿拓。”我喃喃自語。
然後我也想起來,阿拓的前女友,正是念交大管理科學。環環相扣的起點。
眾人的笑聲中,午後的陽光在阿拓手中的塑膠頭盔上閃耀著。
阿拓,一個在眾人日經月累的訕笑聲中,被剝奪男子氣愾的大男孩。
二十二歲,耀眼的人生提早結束。
《等一個人咖啡》
後來那兩節體育課就在清大直排輪社不太精彩的花式表演中結束了,但過程中我一直無法將眼睛從阿拓醬紅的臉色上移開。
即使是現在回想起來,我的胸口依稀還卡著一塊叫做歉疚的東西。
多麼慘的一個人啊,可以想見每次他們的社團需要暖場的時候,阿拓的萬年糗事就會被重提一遍,又一遍,一遍一遍,然後又是一遍又一遍,最後深深烙印在每個聽過他糗事的人的腦海裡。
即使他的名字被忘卻,但”那個人的女友被拉子追走”的荒謬卻無法被忘記。
類似的情況也曾發生在我身上。
“國小”三年級,有一天早自習大家都在練習生字,有隻很兇的流浪狗突然闖進教室亂吠,樣子很兇,當時老師不在,大家都亂成一團。
而距離那條大狗最近的我一時驚慌跳上了桌子大哭,但那隻流浪狗聽到哭聲後卻開始繞著我的座位打轉,時而趴了上來,牠的口水都滴在我的鞋子上。
躲在桌子上的我驚嚇過度,周遭的小朋友又吆喝大笑,不知是一時委屈或是慌亂,我竟然失禁了。
在五十個同學面前,我的裙子花了一片,桌上作業本也浸溼了。
那大狗多半是內疚,夾著尾巴就逃走了。
後來,慢進教室的老師沒問清楚狀況,就認為我故意搗亂,還罰裙子溼掉的我到講臺上罰寫板書。
當時,我一直哭,一直哭,但哭聲一直沒辦法掩蓋掉身後同學的鬨堂大笑。
故事沒完。
我從此成了笑柄。這個惡夢一直伴隨著我到“國小”六年級,這都得感謝那個留西瓜頭的長得像技安的”技安張”。
技安張他不斷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