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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穆沉默了一會兒說,“有個小兄弟病了,原本是想借錢給他看病,可他病得太重,沒來得及看就死了,錢都給他辦身後事了。”
“這些事怎麼沒聽你說?”林鴻文問。
“你花錢僱我打聽新興街鋪子的訊息,這些事跟你沒關係。”何穆答道,“錢我會想辦法還你,然後我會離開傅家店。”
“我說讓你還錢了麼?”林鴻文看著他臉上乾涸的血跡不悅地說,“你之前不是讓我僱用你嗎,我剛才可是連錢都付了,你別告訴我你現在要反悔?”
“你沒答應?”
“什麼?”
“我求你僱傭我,你沒答應”,何穆說,“並非是我反悔。”
林鴻文看著何穆樂了,“我斬釘截鐵地說過‘我不僱你’這樣的話?”
“沒有,但是……”
“有空多讀點書”,林鴻文湊近一字一頓地說,“看看什麼叫不置可否。”
說罷又從錢袋裡掏出些碎銀給何穆,何穆沒接,林鴻文就硬塞進他手裡,“錢你先拿著,這幾天興許用得上,以前的住處別回去了,東西也別要了,我會再給你找一處,到時候缺什麼再置辦。”
“你剛才不是都把錢給人了嗎?”何穆看著他的錢袋有些納悶地問。
“你說這個啊”,林鴻文把錢袋給何穆看,“其實還剩下一點的,只不過我剛才是捏著它們倒的,當然倒不下去了。你在這兒先安心住著,房錢我已經付過了,我去醫館取藥,一會兒就回來。”
何穆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林鴻文沒等他開口就走了。
傍晚時分,林鴻文又回來了,他把藥粉和藥酒交給何穆,跟他說如何外敷,如何塗抹,又跟他說有哪些要忌口,還說在高力街給他看好了一個住處。
林鴻文平日本來話就不多,此時多說了幾句便顯得有些絮叨。何穆安靜地聽他說完才開口,“等我臉上的傷好些了,我就去賭坊找宋遲,他如果不還錢,或者已經跑了,我就去收鋪子,你有什麼打算,也可以早些做準備。”
林鴻文看著他,一時琢磨不透他的想法。何穆接著說,“既然你讓我跟著你,那以後這種事情就讓我去做,你不要沾手。你救我一次,只要我在,就一定盡力護你周全。”
“這不是什麼大事兒”,林鴻文說,“你沒必要看得那麼重。”
“我自己心裡有數”,何穆說,“我知道你現在不信我,不要緊,日久見人心。”
“隨你吧”,林鴻文嘆氣道。
兩日後,何穆搬進了高力街,又過了兩日,他去了賭坊。宋遲已經不見蹤影,何穆跟賭坊的人打聽,果然那廝好幾天前就已經輸了個底兒掉。何穆拿著房契來到老孫頭的店鋪,那老頭雙膝跪地,苦苦哀求,何穆低頭看著他,掏出林鴻文給他的五個銀元,“你女婿欠我二十兩,現在連人影兒都不見,鋪子我是肯定要收,但貨你可以拿走,這些錢你拿著,找別的出路去吧。”
“我已經這把年紀了,哪還有別的出路?”
“我也沒有辦法”,何穆說,“怪只怪你當初瞎了眼把女兒嫁給一個這樣的人。”
老孫頭死盯著他,眼珠似要蹦出來一樣,最終卻只有一行濁淚流了下來,“你說得對,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我瞎了眼,沒有替她找一個好夫婿,害了她一輩子。我今天會打點好一切,你明天來收鋪子吧。”
老孫頭慢慢站了起來,接過何穆手上的五個銀元,一樣一樣的整理著布匹,看何穆還站在那裡,便回頭說,“房契在你手裡,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那我明日再來”,何穆微微欠身離開。
月末那天,何穆帶著林鴻文走進店鋪,店裡已經空無一物,何穆說,“老孫頭把貨搬走了,他沒說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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