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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以森?」盛夏喊了聲。
剛摸索著開啟客廳的燈,他就聽見貓叫,小黑正心急如焚地站在最靠裡的臥室門口。
盛夏感到一陣不安,帶著些微冒犯的心,快步進了那個房間。y
房裡同樣沒有亮燈,唯一的光源來自姜以森床頭——那是盛夏曾經塞給他的一隻拍拍小夜燈。
顯然是主人經常使用,小夜燈電量已經不足,光線十分微弱,照著凌亂床鋪上那張虛弱的側臉。
姜以森正陷在高燒的夢魘中,眉心深擰,整副身體蜷在薄被裡,呼吸聲異乎尋常的沉重。
黑貓躍上床鋪,在姜以森枕邊蹲下。
「姜以森?」盛夏嚇了一大跳,在床邊俯下身:「哎,你沒事吧?姜以森!」
他抓住他肩膀想將他叫醒,指尖碰觸到姜以森側頸,被灼手的熱度驚得心臟狂跳。
好不容易將姜以森搖得恢復些許意識,他也只能聽見姜以森格外含糊地喊了聲「好冷」。
盛夏都沒反應過來,姜以森就伸出手臂,這具燒得意識模糊的身體,竟然下意識地在向他索要一個擁抱,好讓自己覺得暖和些兒。
「姜以森,你這他媽燒太高了,你沒吃藥嗎?」盛夏手很不自然地托住對方後背,聲音直打哆嗦,彷彿他才是覺得冷的那個人。
他緊張地環顧房間,問:「你的退燒藥放哪兒了?」
姜以森沉沉闔著的眼睫輕微顫了顫,竟然又陷入了昏睡。
盛夏幾乎當機立斷,調整姜以森的姿勢,將他背到自己身上。
貓見狀叫了一聲,急急忙忙跟著站起來。
「我揹他去附近的醫院,你幫忙看個家!」盛夏說完,背著姜以森就快步走出去。
貓驚慌又悽慘地追在他們後面哀叫,顯然不能完全放心,生怕姜以森因為太過虛弱,要被這個人當成打來的獵物偷去吃掉。
盛夏管不上貓,背著人下了樓,兩隻手都用來托住姜以森的腿,騰不出手看導航,幸好那個「鄒勇中醫診所」就在附近,他走得極快,不用七八分鐘就能到。
然而當他遠遠看見診所招牌,他發現卷閘門被拉得嚴嚴實實。
門上貼張紙,鄒大夫說今天丈母孃生日,六點就不接診了。
「操。」盛夏沒忍住罵了髒,並踹飛了地上的一塊石頭。
這個動靜反而讓背上的人輕微動了動,嘴裡這回含糊說出的話變了變。
「盛夏」
盛夏幾乎為之一震。
姜以森的聲音柔軟而無力,可即便這種時候,依然帶著種難以言說的溫柔。
但是這種溫柔透露著格外破碎脆弱的味道,讓盛夏心裡生出了濃濃的不安。
他不敢耽擱,趕緊背著姜以森往回走,姜以森雖然骨架不沉,人也長得偏瘦,但全副身體壓下來的重量依舊不可小覷,盛夏越走越吃力,卻根本不敢放慢腳步。
因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姜以森比剛才更滾燙了,又熱又沉的氣息落在他逐漸汗濕的頸側,並越來越急促,彷彿在後邊追著他的步伐。
他背上這個人,像是隨時會融化在南城五月末的高溫裡,然後消失不見。
「姜以森。」盛夏緊咬著牙,話說的上氣不接下氣,「你這種愛生病的身體,怎麼敢住這種藥店都、看不到的破地方?」
姜以森沒辦法回答,但他能聽見這小孩喊他名字。
很奇怪,他在這個小城市裡住了七年,幾乎沒有人會喊他的名字。
有許多嘴上說對他一見鍾情的人,甚至總記不住他的全名,見面只有「姜姜老婆親親」。
姜以森會對這類人溫和地笑笑,然後一句話也不說。
此時此刻,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