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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我不是這意思!”
顧少卿卻一直沒說話,哪怕那老師又憂心忡忡說了一遍重要性,他還是思忖著沒給出答覆。直到大家勸過來勸過去,林老師更是一拍胸脯誇下海口,“說服他的事包在我身上!”他這才直了直腰,開口說話,“歐教授真的來不了?”
“來不了,早知道也不喊他了,那人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一門心思搞科研,愛因斯坦都沒他夜以繼日。為了這些事兒,他是老婆也丟了,女兒也不管——”
“宋老師,”顧少卿打斷他的話,“你別說了,讓我再想想吧。”
“好嘞,你先想著,但今晚之前必須答覆我,等著印名單呢。唱不唱紅歌由你決定,我們給你自由和舞臺,只要你不辱使命完成任務就行!”
顧少卿到底點沒點頭,臉上的表情到底是喜是憂,我並不清楚。我只是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絕無旁騖地瞅了會兒自己的鞋尖。
沒有太多異樣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已經習慣了二十年,因而當旁人提到工作狂的爸爸拋妻棄子時,我只是將頭低下,在心底冷冷笑了笑。
我的爸爸歐奕儒是這所大學有名的物理教授,一直都致力於高能粒子方面的科學研究。在我的記憶裡,他所維持的形象大多是一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嚴師模樣,只在和媽媽吵架時,才難得又難得地顯出一副男人的無奈與掙扎。
我一度覺得,他鮮少回家的根本原因就是在於害怕媽媽,與其無止境的爭吵還不如選擇將精力分散上工作,可骨子裡還是一個特別念家的人。
因而我曾懷揣著最簡單的夢想——用優異成績的成績考入大學,成為他的一名學生,幻想這樣就能擁有他更多的關注了吧——後來我才發現,其實,我真的想多了。
我拿著稿子走去一邊,快速地念著蒼白底色上黑色的鉛印字,又快又穩又好,而腦子裡卻是空白一片。
這樣的狀況沒持續多久,顧少卿正漸漸向我走來。哪怕高亢的旋律讓他的足聲遁形,我卻依舊能從那股淡淡的檸檬香中認出他來。
他將我手裡的稿子抽出來,淡淡的口吻,“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你背得夠熟了。”
我衝他懶洋洋地笑,“一緊張就會忘了。”
“有什麼好緊張的?有我在你身邊。”
我一怔,繼而頗為受寵若驚地望向他。他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下意識去提鏡框——他忘了自己根本沒戴眼鏡。
侷促片刻後,他方才解釋,“我是說,有我們三個半斤八兩地陪著你,沒事的。”
原來如此。
我沒吱聲,笑了笑,讓嘴角扯起一個稍顯自然的弧度。原來顧少卿也會說廢話,可笑……可惜。
?
☆、第十五章 白色沙雲籠罩五月(5)下
? 那天晚上,我有兩節課的電工實驗,兩人一組按圖來接電路。我和凱絲自然窩在一處,可都是菜鳥級選手,光看著電路圖和實驗箱就一陣陣的頭暈,完全上不來路子。
古話常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原本我們琢磨著,兩個臭皮匠怎麼也能頂上半個諸葛亮吧,誰知道折騰來折騰去,等教室裡的人都走光了,我們的電路還是一個勁出錯。實驗箱上一溜六個燈泡死活都沒反應,最後總算亮了一個,沒過一秒,“啪”的炸了!
“哎呀媽呀,嚇死我了!”凱絲摟著我的胳膊就發抖,“這玩意兒怎麼就炸了!”
電工老師依舊是一臉的皮笑肉不笑,過來看了看那黑掉的燈泡,又看了看我們慘兮兮的兩個人,連連砸著嘴,“真是笨死了的兩個人。”
凱絲低著頭,毫無骨氣地求情,“老師,你幫我們看看吧。”
電工老師“哼”一聲,卻並無責怪的意味,將電路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