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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使點力氣,”文老爺撇撇嘴,“成天就知道吟詩作對,把分內的事情全都交給幕僚們,我前幾天問了他幾句,居然一個問題都答不上來,真不知道這些年究竟在做什麼。”
“那是我遠方的表兄,”許氏語氣更淡,笑意也斂了幾分,“打小是極有才華的,原本也是一心要著書立傳,只是家境不好,不得不出來謀生罷了。”她想了想,似乎有些遺憾的說,“可惜了當年的一身風骨,如今也……”最後的話終究沒說出來。
“話雖如此,”文老爺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聖人也曾說過,在其位謀其政。我看你那位表兄就是讀了太多的老莊,又欣羨魏晉風骨才會如此作態,他倒是飲酒縱情,卻苦了治下的百姓們被一群無德無能的幕僚們玩弄於鼓掌之間,實在不是件妥帖的事情。”
許氏想了想,對文老爺點了點頭:“也是如此,他那個性子本就該尋個閒差。”
“尋個閒差,說得輕巧。”文老爺似乎有點不屑,哼了一聲,“既想要清閒差事好自娛自樂,又不想短了銀子窮困生活,世間哪兒有這等好事。”
許氏看著文老爺,臉上露出一絲笑,伸手替他倒了茶:“他是家境不好所致,從小就立志要讓我那遠方姨媽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違了安平樂道,怕是心中更為苦悶。”
“既然苦悶,不如少喝些酒,少尋歡作樂。”文老爺接過茶水,喝了一口,放在桌上,“不能隨心所欲,那就安分守己,我也能敬他三分。”
“隨他吧。”許氏對這個話題沒了興致,扭頭去撥弄花瓶裡新插上的花。
“就算是文家有幾分家底,我還不是照樣老老實實的做自己的差事,從來不敢有半分怠慢,能混到如今的位置,雖然也有家族庇佑,我自己也沒少費力氣。”文老爺說著說著,開始自我誇讚起來。
“誰不知道我家老爺志向高遠,”許氏斜睨著文老爺,語氣裡帶著笑,“寧可放棄京城裡的安閒差事,跑來這裡那麼多年。”
“也難為夫人陪著我受了那麼多年的累。”文老爺看著許氏,眼中的嘲諷和不屑全都褪去,只有滿滿的溫情。
許氏被文老爺看的有幾分不自在,想到舒玉還在旁邊,連忙回頭看舒玉,見她眼觀鼻鼻觀心的端莊坐直裝作沒聽到,不由得嗔怪的瞪了文老爺一眼。
文老爺絲毫不以為忤,反倒哈哈大笑起來,將手中的茶碗擎起來,茶水全數倒入口中,居然有幾分武夫的粗魯,又顯得格外可愛。
許氏自然是從來都敵不過文老爺臉皮厚,垂下眼睛專心看手裡的繡花。許氏在家裡很少有閒的時候,除了安排家中瑣事,她手裡總是拿著針線,或是捧著一卷書,舒玉從沒見過許氏犯懶或者偷閒,這是一個令舒玉心中驚奇的真正意義上的淑女。
文老爺怕許氏面皮薄回頭真的惱了,也不敢再逗她,轉身看向舒玉,關切的問:“我家大姑娘這兩天是不是有點瘦了?”
“吃的比平日還多呢。”舒玉微微一笑,低頭道,“大概是長個兒了,爹才覺得瘦了。”
文老爺聽了頓時好奇,拉著舒玉站起來,比了比正好到他胸口,不由得笑嘻嘻的對舒玉說:“我家大姑娘真要成大姑娘了。”
“本來就是大姑娘呢。”舒玉看文老爺高興,笑得更放鬆。
“這兩天怎麼沒見舒晴那孩子?”文老爺摸了摸舒玉的腦袋,終於想起來自己不止一個閨女。“還有舒穎,沒過來請安嗎?”
“舒晴這兩天規矩學的差,總是毛手毛腳的,被關在屋裡不讓出來,罰她抄寫詩經磨性情。”舒玉看許氏沒回話,這才開口,“舒穎這兩天身上不舒服,娘說讓她在屋裡好生休息。”
“又不舒服?”文老爺皺起了眉頭,“這孩子怎麼總是病怏怏的,請大夫來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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