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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蘭馥頓時失望了。
這幾日她都在想辦法讓二皇子和自己把事情做實了,但是一直未遂,甚至現在二皇子彷彿感覺到了什麼,竟然不怎麼近她邊了,大有躲著她的意思,這讓她心力交瘁,無可奈何。
她沒辦法,跑過去找了韓淑嬪,說起來顧錦沅的不好,又在那裡道:「其實皇后交待出去的那些事,總不能只一心讓太子妃做吧?難道母妃在她眼裡,什麼都不是?」
她這話大有挑撥的意思。
但是韓淑嬪現在想法變了,她自從太子那裡查出來她兒子的事後,她多少有些羞愧,羞愧之餘,也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滋味。
皇位,她還是覬覦的,不甘心就這麼失去,但是若說現在鬥雞眼一樣去給太子那邊爭,又覺得不好意思。
至少現在先忍忍,等以後這事慢慢過去了,再圖謀其它就是了。
是以她聽到自己兒媳婦這麼說,頓時拉下了臉:「你才嫁進來,別想著東家長李家短的,眼睛裡不要看這些事,還是好好養身子,早些給我生下來孫子是正經。」
生下來孫子,她或許能重新得皇上青眼,到時候就不一樣了。
然而顧蘭馥一聽這個,心都揪起來了,如果她沒辦法儘快和二皇子成了好事,那這件事就瞞不下去了,她該怎麼辦?
況且,她如今嫁給二皇子,再不像過去那邊行動自由,手中的藥也所剩不多,若想再瞞過那些宮中御醫,怕是難了。
一時竟是心急如焚,猶如熱鍋螞蟻一般,復又想著人人都疼寵那顧錦沅,眼看著她風光美滿起高樓,自己卻如此淒涼,甚至連自己這婆婆都彷彿不待見自己,真是心如刀絞一般。
而顧錦沅這裡,準備了兩日,便要隨著太子出發前去隴西了。
臨行前,她過去了寧國公府,再次見了她的父親顧瑜政。
依然是清影閣,此時因才下過雪,淺淺薄雪要遮不遮地覆蓋在紫藤花架上的枯枝幹藤,周圍籠罩著一片清冽氣息。
院子裡並沒什麼人,已經有鳥雀在牆上棲息,見到這父女倆,便斜著腦袋用烏黑的小眼打量著他們。
顧錦沅看著這根本不怕人的雀兒,笑了。
她生得猶如清雪一般,此時一笑,宛若縷縷清風伴著輕光而來,為這荒涼的清影閣增添了幾分顏色。
顧瑜政看著這樣的女兒,默了半響,才道:「自打你嫁去了東宮,倒是變了一些。」
他並不是話多的人,面對這個和自己生疏的女兒,更多時候是沉默,但這並不代表他不關心這個女兒。
他可以看得出,初來時的顧錦沅是憤懣的,是不甘心的,是帶著挑釁的桀驁孤傲看著這世間的一切,纖弱嬌軟的女兒家,卻有凜然傲骨。
但是現在,她卻變了許多。
眉眼間的冷意消失了,她變得柔和起來,彷彿山中結冰的溪水,如今春意襲來,竟是暖融溫軟。
這讓顧瑜政覺得,太子和她的這門婚事果然不錯的。
顧錦沅聽到這話,望著那雀兒,看那雀兒在牆頭上蹦跳,蹦來躍去,最後在雪中留下朵朵梅花印。
她輕聲說:「父親,謝謝你。」
顧瑜政微怔:「謝我做什麼?」
顧錦沅的眸光從那雀兒上收回,落在了顧瑜政身上。
「陸家的案子有些年月了,這次能輕易地找出來證據,父親功不可沒。」
這件事,太子含蓄地和她提起過,她沒太細問,但是心裡卻知道,這件事,多年來他一直掛在心上的,只是需要一個機會。
誰知道她只是說了這麼一句,顧瑜政突然背過身去。
冬日的風清冽寒涼,吹拂過那掛了雪的紫藤花架,也吹起了他那籠罩著他挺拔身形的玄色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