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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傳來驚飛的鳥鳴,樹葉微風搖動。鎖妖陣破了。方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掛上鐵弓便拍馬當先前行。
“方大人,等……”就在方成自鳴得意之際,背後紅臉漢子傳來的聲音忽的生生消失了,方成心頭一驚忙轉身尋聲望去,這一望直把方成看得差點吐血。
只是一轉身的光境,身後十數漢子已然全數著了道,一雙雙腥紅的眼睛死列的盯上各自的目標揮刀衝劈。
“住手!”方成的暴喝已制止不住眼前的異變徒生了,電火石火間十數漢子手中的兵器已殺作一團,毫無招式有砍劈,沒有仇恨的殺戮。鋼刀砍斷肢體的時候沒有慘痛的叫聲,只有“喀嚓,喀嚓。”骨頭斷裂的滲人聲響。紅臉大漢的單刀橫地裡寒光一閃,旁邊一個漢子的頭顱在刀風中拋上半空,頸勃上激噴出一股血箭,可是沒有了頭顱的漢子手上的鋼刀卻沒有跌落地上,是與此同時已劈入身邊另一個漢子的肩頭上。
這是……這是百殘陣!方成倒抽一口寒氣,百殘陣是屬於邪門陣法的一種,施法之人不單要道行高深,由於此陣過於歹毒。施法人為此要折損陽壽,此陣已被正統道家列為禁術之一。
是他們嗎?他們那些自認正統的道家弟子怎麼會用上這種禁術?
當此情境已沒能讓方成作何惴測了,無論如何都要把紅臉漢子帶到保定府去,雖然他的功力不能破解百殘陣,但搭一個人出來還是行的,當下方成縱身跳到紅臉大漢身前以提足真氣往紅臉大漢的胸膛一掌拍出。
紅臉大漢撲的噴出一口鮮血,身體晃了兩下就要撲倒地上。方成目不豫之色,他暗皺的眉頭扯上紅臉大漢的衣胸襟往林子邊上一掉。剛才十數個相互砍殺中的大漢轉眼功夫便已剩下不到半數了,方成看也沒看地上的殘肢斷腿和還在砍殺中的數人,他從懷中掏出一把青銅臂匕縱身躍到林子邊上彎下腰去在紅臉大漢倒地的身圍在泥地上畫了一個圈子。
“三魂歸位,七魄回身……”咒語念動間又從懷中摸出一張符紙,方成咬破舌頭一口鮮血噴到符紙上,接著雙手結印把紙符拍到地上紅臉大漢的額頭。
紅臉大漢悶哼一聲,彷彿如夢初醒的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想死的馬上跟我衝出去。”方成臉沉如水的飛身上馬,剛剛回了魂的紅臉大漢手腳並用的翻爬上馬背,稍一猶豫後便緊跟著方成衝出小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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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定府隸屬北平行中書省,自大明朝於永樂十八年遷都北京後,保定府地理位置又躍上了一個全新的臺階,雖然國家重農輕商的治國方略沒有改變,但保定一府已乘著永樂朝的繁榮生息奠定了北直隸重鎮的地位,處處歌樓朱戶,四海學子結伴遊歷,五湖商賈穿行其中。
花開花落大江東去,彈指二百餘年,風流雲散,繁華一夢。崇禎十六年的保定府已如秋風中飄飛的黃葉,在剪剪寒風中四散凋零。
雲來客棧往日的金字大招牌已經朱漆零落,缺了角的雕花木門在風中搖搖晃晃,客棧裡空落落的大堂子上稀疏的散坐著五、六個衣衫殘舊的客人,雲來客棧的掌櫃捧著一張乾巴巴的猴子臉趴坐在櫃檯上,呆滯的目光怔怔投落到大堂角落裡那手抱二胡的老頭身上。
不僅僅是那個掌櫃,大堂裡別的幾個人的目光都投到了老頭處。
二胡的悲涼在暮色中迴響,老頭是一個盲人,微翹的臉上一雙昏白的眼珠子茫然蒼穹。
琴絃抖動,拖長的顫音過後,一個沙啞的桑音幽幽而起,似怨恨,是嗚咽……
一更,愁起
聽初更,鼓正敲,心兒懊惱。
想當初,開夜宴,何等奢豪。
進羊羔,斟美酒,笙歌聒噪。
如今寂廖荒店裡,只好醉村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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