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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門開了,入畫和來意兒聞聲轉過身來,急忙跑過去。只見惜春走出來說:“我要走了。”
入畫和來意兒呆愕。顯然惜春的行為也不在他們的意料之內。
“姑娘,你說什麼?”兩個人齊齊道。
“我要走了。現在就走。”惜春平靜地說,“這裡不屬於我。”
離開不屬於自己的地方,一直是惜春生存的方式。也許,從她開始這樣自認起,已註定了一生的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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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8月22日 星期三 1:38:20 PM《惜春紀》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這句話讓入畫的心回到很久以前的那個早晨,她不知道惜春對此有無記憶。在那個早晨,陽光從窗紗射進來。看上去像揉舊了的絲綢般的陽光,覆蓋了惜春的臉時,她醒過來,動動手指,對入畫說:“我要走了。現在就走。這裡不屬於我。”
入畫盯著她的臉,初醒的惜春臉上有種嬰孩般的創傷,潔白脆弱。惜春皺著眉,平靜地重複了一遍。如何解釋呢,這裡太堅硬了,沒有溫度,連陽光,現在陽光也被這酷寒感染了,即使是軟的,也是冰絲。她的肌膚不可以同外界接觸,會因裸露的多寡而有不同程度的損傷。身體顫慄。心裡的聲音,發不出聲音。
入畫沒有回答她,站起來給她絞了一條熱毛巾,倒了杯茶,走過來扶她起來喝。停了一會兒,她說:“你真的要走?可是,除了老祖宗那邊,你哪有什麼去處?”
“我不確定我是在做夢還是真實的,我聽見那些恐懼的聲音,有人尖叫,有人狂笑。接著大片的黑影覆蓋過來,我被埋葬。在我死去的時候。耳邊還一直響著野獸的嘶吼聲,聲音太慘烈。後來有人過來抓住我的手,周圍漸漸安靜了。”惜春皺眉描述著一個夢境。
入畫不響,接過杯子和毛巾,放在旁邊,心裡惴惴。
惜春微微地笑,她倒在枕頭上看著自己面色驚慌的侍女。一場大病過後,她看窗外陽光簇新,這屋子裡的細微陳設,身邊的人,都帶著嶄新的陌生。此刻天色變得更為輕盈透明,陽光更加肆意,在短短的時間裡,已經擴張到整個房間。驀然間,惜春發現自己對入畫的情感也如陽光一樣日新而豐盛,感激,像驟降的甘露,潤溼了心田。她想起在自己生死交關的時候,是入畫陪在她身邊。生死之間有太多關係可以疏遠,也可以靠近。像站在船頭揮手告別或是與彼岸漸漸靠近。相對生命恆久穩固的靜,種種關係本就是相對,不斷改變的動。
惜春伸出手來慢慢握住入畫的手說:“謝謝。我知道那個人是你。”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去握別人的手。惜春的手指潮溼柔軟,好象她大病初癒的身體,入畫心裡像被無數柔軟的絲線纏繞勒緊。瞬間她有錯覺,自己面對的是一堆仍顯病態的妖嬈藤蔓,一叢墨綠的枝葉中隱匿著細碎的小花。那是惜春的本原,而非她這個人。
細緻纏綿的疼痛讓她對惜春產生了長久的憐惜之情。她警醒,仍是開不了口,說多錯多。如果惜春誤會昨夜那個人是她,那就是她好了。馮紫英本來就只是個客串。無謂濺起花火濺傷心。
在親密的觸碰間,她們的唇碰在一起,像兩條盲了的魚,在漆黑如墨的海底相遇。那種盲目而慌張的悸動,像自然界的一朵花,輕軟綻放。
惜春吻了她。
錯愕!心裡翻湧的溫柔和陌生讓入畫感覺怪異彆扭,她瞪住惜春,用力的推開她,跳起來吼叫:“你吻我!你——”
“只是如此而已。”惜春輕輕地咳,蒼白的臉上泛起微弱笑意。“我對你並無意圖,只是在剛才,我找不到別的表示情意的方式。入畫,我心裡的情感無處宣洩,我越來越寂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