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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濟蘭覆到腿上,抿嘴笑著道“玖哥兒讓我送過來的,說是春寒料峭。”
“新做得了蓮子羹,我去給虹姐兒盛一碗來嚐嚐。”富察沁說話兒便下樓往後面去了。
濟蘭又翻了兩頁醫書,看虹筱還立在那,便將手裡的書卷擱到下手的小几上,邊從搖椅上坐直身子,邊讓著她,道“坐吧,有話要說?”
虹筱捋了捋被風吹亂的下襬坐下,看著行船兩邊岸上的風景,道“難得這樣愜意,就小坐片刻。”
濟蘭拿起几上的西洋望遠鏡,朝前面的船上瞧了瞧,見揚古和佟玖正對著籠子裡的鷹比劃著說著什麼,玲秀坐在另一邊彈著琵琶。
輕笑了下道“臨五這一隻鷹,倒是把他們倆圈住了。”說完將望遠鏡遞給虹筱。自己轉身去斟了盞果酒,倚在欄杆上喝了起來。
“起初這個揚古來,我還有些憂心。畢竟是舊時門兒裡的人,怕玖哥兒她哪頓酒喝盡興了,字裡行間的再露了什麼出去。”虹筱舉著望遠鏡看著。
欣慰的道“兩日看下來,她自己心裡頭倒還是拎得清的。”
濟蘭吹著風,輕啜了口藥酒,沒說什麼。
虹筱又道“只是揚古每每提起那些人那些事,終究骨肉至親,難免惹她傷懷。她也是憋在心裡沒法子,朝親近的人發發脾氣,使些性子,夫人年長,不要同她計較。”
濟蘭依舊啜著藥酒,面上淡淡然。
“說起那些人,兄弟裡,玖哥兒同七爺最親。倆人年歲捱得又近,小時候常常是今個兒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明天又說不準因著爭什麼,連祖宗都罵了出來。”虹筱笑著講道“可等脾氣過了,才想起,兩人原是一個祖宗。”
“當初我們往關外跑時,路上用的盤纏馬匹以及到各處的接應,都是七爺私下裡安排妥當的。”說到這些,虹筱收回望遠鏡。
對濟蘭道“都說夫妻沒有隔夜仇,姊妹之間更是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
“嗯?”濟蘭正艱難的嚥著口中的藥酒,聽到虹筱突然轉了話風,略詫異的道“是她讓你來勸我的?”
“早上換衣裳時說了幾句。”虹筱動之以情的道“因著永喜貝勒的事,兩家鬧成這樣。大姑奶奶也是為難,可怎麼說她也是夫人您的一奶同胞。”
“玖哥兒的意思呢,現在的天兒好了,讓族裡的長輩去王府遞張歸寧的帖子。她出銀子,請大姑奶奶和其他族人回江南老宅走走,散散心。”虹筱說出佟玖的想法。
這時,富察沁拎了食盒上樓來,看著倆人的氣氛有些凝重,不知她們方才說了什麼,就沒搭話。
吩咐丫鬟們擺了茶點,自己盛了蓮子羹遞到虹筱的手上。
“米姐兒這一不在,倒不活躍了。”虹筱接過蓮子羹,對富察沁客氣的點點頭,道。
“嗨,我那個妹妹,哪像是同我一家出來的?”提到富察米,富察沁溫和的笑了笑“在家時總嫌她不成體統,又偏偏愛頂撞九爺。”
說著朝外看了看,有些憂心的道“可這一不在近前,又惦著的緊。生怕她到哪沒個輕重,再給主子闖出個什麼是非來。”
“你陪虹姐兒稍坐下,我累了,去憩會子。”濟蘭扯下身上的披風丟到搖椅上,又對富察沁吩咐,道“讓他們把門窗都關緊嘍,這琵琶聲聽得人心煩。”
待濟蘭下了樓,虹筱低聲問富察沁道“這是不順心氣兒了?”
富察沁擺擺手,讓她不必在意。看了看几上的溫酒壺裡還剩了多少,道“昨個兒趕路奔波了大半日,晚上又沒歇好。早上起來時就說頭疼,偏偏又不肯讓九爺知道,一人在這鬧彆扭,喝了會子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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