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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娶你!”元愉聳肩一笑,看了看身後小山一般的聘禮。他看著她削瘦的臉龐,心疼不已。
“娶我?”她眸中有晶瑩閃動。
“是啊,要明媒正娶。”他點點頭,靠了過去,一把擁住她。明媒正娶,那是他欠她的。
鼻子酸酸的,感動得淚流滿面,這時才恍然想起,自己身上的禰羅香。猛地推開元愉,自己驚叫一聲向後躲去,“你不要靠近我,你……會死的。”
“我……”元愉忽的捂住胸口,痛苦呻吟,蹲在了地上,滿臉痛苦。
穆榕榕嚇壞了,抱怨著自己怎麼忘記了這個,現在已無仙草了,若是他死了,她也就隨他去了。慌忙向屋外跑去,“快來人啊!快找醫官來!”
卻在正要跨出門檻之時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猛地抱了回來,緊緊環在那熾熱的懷中。
穆榕榕驚叫,“快放開,我不要你死,不要……”竟幽幽哭了出來,悲痛欲絕。
“榕兒。”元愉聽聞她的哭聲,心中一軟,不願再逗她,又怕驚擾了府中之人,將屋門關了過去,又掰過她的身子與自己相對,俯首與她的視線平行,“榕兒,你看看我,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穆榕榕驚慌中緩緩鎮定下來,對上他熾熱的眼眸,輕輕伸手摸上他的臉,喃喃地問,“你真的……沒事?”
“真的。”他將她圈入懷裡,緊緊相擁,這擁抱就似乎隔了一個世紀,細碎的吻啄在她的發,她的額,那般深切又深沉的愛,連空氣中也是滿滿當當。
穆榕榕俯在他懷中,貪婪地呼吸著他的味道,久違的眷戀,如此真切。“那不是劇毒嗎?怎麼會沒事?”
元愉一笑,“那些不過是唬人的把戲罷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眼中卻閃過些什麼。
穆榕榕緊緊摟著他,默默點頭。
“榕兒。”他鬆開她,俯首看著她,“我連聘禮都送來了,你這次當真不嫁?”他逗她。
她臉上泛起一陣紅暈,低下頭去,“我再考慮考慮。”
他著了急,“你怎麼……還要考慮……我……你……”一時語無倫次。
她呵呵一笑,依偎在他懷中,“我考慮考慮——是不是今天就嫁!”
“哈哈哈——”他朗聲大笑,心中一塊石頭落地,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尖,熾熱的吻覆上她柔然的雙唇,熱切的愛戀在空氣中滲透,深情中滿室旖旎。
……
皇宮中,御書房。
一個黑影閃身進去,跪行大禮,“皇上。”
元恪坐在龍榻上假寐,“查出來了嗎?”
“稟皇上,京兆王所服用的藥並非是進補身子,而是……”黑衣人猶豫了。
“而是什麼?”元恪凌厲的眼看向他。
“是……”黑衣人頓了頓,“是使人喪失嗅覺的湯藥。喝了這種藥的人,將終生聞不見任何味道,活在無味的世界中。”
“什麼!”元恪猛地坐起身子,元愉為了與穆榕榕在一起,竟置自己的身體於不顧。不惜以藥物破壞自己的嗅覺!這樣就不怕穆榕榕身上的禰羅香會將他害於非命。
忽覺心中有些酸澀,試問他自己又豈有這樣的決心與魄力?他揮了揮手,黑衣人恭敬退下。
元恪深嘆了一聲,站起身來,“三弟,你終是痴情啊!”輕輕搖頭。
翻出案几上幾本案卷,那是史記官記下的卷軸,他翻開那竹簡,以狼嚎沾了濃墨,將元愉返回洛陽之後的點點滴滴一一抹去,甚至包括總是族譜上元愉的名字,也濃墨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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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載:北魏京兆王元愉,北魏正始五年(508)興兵造反,之後回洛陽,下落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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