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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彷彿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蒙面漢拔出掛在腰間的黑白九星劍,劍尖斜點,指著鬼門關那幹嘴著的石縫,再不說一個字。
朔風,巨魔一樣地滾著,把一片片雪花,撕碎,拋起,又送人這條慘慘的石縫,女人們明白了,這條石縫將要收留她們這群可憐的生靈了。
沒有人說話,只有牙齒在咯咯地發顫。
一朵雪花碎了。
又一朵雪花碎了。
女人們是自己走下去的。
不,有的不是,有的是求人攙扶下去的,有的是兩人結伴下去的。
崖頂上,只有一個女人了,就是那個大腹少婦,她並不怕死,死,對於一個武林世家的掌家主婦來說,是—個非常熟悉的字眼。此刻,她正沉浸在一片幸福之中。那個蠕動於胴體內的小崽,有點發急了。咯咯的笑聲,沿著她的膩腹、酥胸、玉乳,一直傳到了耳渦。“娘”!“娘”!她聽到了,聽得是那樣真切。
蒙面夜梟的長劍悠然上舉,少婦甜甜地笑著,向崖縫走去。死而無憾,她終於嚐到了做母親的滋味。
最後一朵雪花飄人了鬼門關。天晴了,太陽顫巍巍地走著。它什麼也沒看見,用不著擔心。
雪花仍舊在墜落。
呱呱的哭聲,從半壁上滾起。嘶啞嗚咽,那是因了少衣衫遮掩的緣故。
少婦的軀體重重地砸在她嫂子,小姑們的屍體上,骨碎折之聲入耳,但沒有人叫一聲疼。頭,卻磕在一塊狼牙尖石上,石尖貫穿而出,一代絕色,香消玉殞。
呱呱的哭聲更烈,這個不懂事的孩子呀!
猛然,半空一聲怒嘯,跳下一隻捲毛金虎,鋼爪箕張,銀髭斜橫,一個黑漆般的“王”字在腦門上閃亮。它撲上去,利爪撕開了少婦那質地講究的裙褲,輕輕撥動一下孩子小肚子上的雞頭粟米,張口噙住粉嫩的稚肩,旋風般地消失了。
嶂石巖,四溝八棧十六套,明奪天工,暗合易理,陰陽八卦圖,天然排列。擅入者,半步即危。太行聖母端坐洞口,拂塵輕揮,慢慢布起“三十三天天篷癉”,閉目養起神來。
那隻噙著嬰兒的金虎,此刻正蜷伏在她的座前。嘴裡發出嗚嗚聲響。
聖母半睜開眼簾,隱隱嘆了口氣,對著金虎打個手勢,金虎便搖著尾巴、跑了開去。
一隻火炭般的小鳥,向山尖上飛去。
金虎轉過大天門,霎時銀光燦爛,射人眼眸。百丈的冰柱從天而降,橫在大天門峽口。膩如凝脂,堅似玉,漫說常人,便是一流高手,也難逾越。金虎將鋼霸虎的尾巴對準冰往下的一方青石狠狠掃去,怦然一聲,青石轉移開,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金虎潛爪而人,青石轉回,洞穴不是了。
洞中洞,三十三天羅天洞,洞洞相連。金虎熟練地走過。一步不多走,一步不少走,把嬰兒噙到迷海杏花谷。
杏花,在北方為常見之花。但在隆冬看到杏花,卻是樁怪事。
迷海杏花谷,就是這麼一個怪地方。谷中七千二百株杏樹,一株不多,又絕對一株不少。更怪得是這七千二百株杏樹“按照廿四節依時令而開,每一節三百株,碗大的杏花,每株一十二朵,每朵杏花或紅或白,芳香襲人。花落之時,跌入繞林而流的溫泉水,萬紫千紅蔚為壯觀。
金虎在一株萬年古杏下停住腳步,古杏樹“一虯枝龍幹,金鱗斑斑,樹冠上斜挑著一枚青杏,一枚翡翠般的青杏。杏樹旁有一洞穴,一塊虎形巨石上,躺臥著一隻小金虎。
金虎屏息放下噙著的嬰兒,細心地把它與小虎排列在一起,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撫弄著嬰兒的奶發,又慢慢舔著嬰兒臉上的血跡,不時母親般的發出嗚嗚的哼鳴聲。乳頭,嬰兒觸到了乳頭。不,應該說是乳頭觸到了孩子。天性使然,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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