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5 頁)
罷了,罷了,她已經很累了,隨左嵐喜歡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只要她和阿醜,不要勢成水火。
姚滌塵回身走出正堂,卻聽見如妖的人低吟淺唱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
聲音漸漸的模糊了,淺唱的人只是唱到這裡就拖了一個長長的尾音,很旖旎,很拖杳,好像那輕優的聲線再高一點,就可以直上雲天。
左嵐啊左嵐,你是想說“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吧,你覺得你贏了?你覺得這樣我就會痛苦了?你覺得這樣我就會和那個全天下最清澈的男人勢成水火?你還真是——太高估我的烈性了。
姚滌塵學著阿醜的樣子,一步一步,那麼堅定的走向醉傾樓。她答應過阿醜,等他回來,回來娶她,她就一定要做到的。她本就最討厭不守承諾的人,現在,自己怎麼能夠不守承諾呢?阿醜說過,可以保護她,可以每年都陪她去看娘,可以不離不棄,可以一輩子對她好,他是那麼說的,他從來都是信守承諾的,所以這一次,也一定是的。阿醜,你要回來啊!要記得你答應過我的。
那一天,相府裡的人分明看見姚姑娘身上有一種柔柔軟軟的光輝,那種光輝很美,只是記憶裡,那樣的光輝原本是屬於——阿醜的……
第九章 背信棄諾(三)
有人看見那個乾淨的時間絕無僅有的孩子興高采烈的踏出了相府前廳,他身上的光澤還是那般柔軟,好像茸茸的,好像透明的。姚姑娘原地看了許久,久到人影已經消失不見,她還是站得那麼筆直,好像再一個眨眼,他,就又能回來了。那個時候,大家都在想,阿醜和姚姑娘,其實,很相配的。
但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已經很久了,久的好像已經沒有人可以——記得了。
真的有那麼一個清澈的孩子嗎?真的不是自己的記憶出了什麼差錯?如果真的有,那麼現在,他又在哪裡呢?姚姑娘已經在相府醉傾樓住了三年了,那個曾經答應過花轎迎娶的人卻始終沒有再出現過。
阿醜就這麼一下子從人間蒸發了,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只是,在他消失的同一天,有一位叫做李爍的皇子璀璨而生,三年之間,僅憑手中一支御賜玉簫,風生水起,名聲鼎盛。
這位皇子不似左嵐妖嬈魅惑,不似太子剛直不阿,他只是溫溫軟軟的往哪裡一站,就可以換來滿堂的心痛。他的笑容很漂亮,一笑之下,傾國傾城。靜下來的時候,他甚至是落寞的,一個人坐在樹蔭之下橫蕭而弄,又或者望著城外不知名的方向靜靜的發呆,傻傻的笑,笑著笑著,就又開始讓人心痛了。
這樣的皇子定是軟弱可欺的,他的樣子太像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而皇宮這樣陰暗繁複的地方,是不會給你時間成長的。這裡的路是人骨鋪成的,這裡的樹是人血澆灌的,所以,不論它怎樣奢靡怎樣雍容都是不為過的,因為不知道這底下埋藏著多少鮮活的生命。
這樣軟弱可欺的皇子竟然還如此的得勢受寵,這就免不了要惹得某些人眼紅,免不了要引來殺身之禍,算計重重。可是,三年了,已經三年了,他還活得好好的,是不是上天憐憫這麼單純的人,讓每一個想傷害他的人沒有好的下場呢?也許,是吧。但卻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單純的皇子總是看著自己粗糙但是白皙的手指,好像透過它們,可以看到什麼別人不知道的秘密。
相府
落花迷人眼,流水若沾衣。
三年,不長也不短的時間,相府的變化並不大,而醉傾樓基本上是沒有什麼變化的,水汽還是一樣蒸騰瀰漫,好像一個不小心,就能沾溼了衣裳。
這樣漫天的水汽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