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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地鑄造他剛猛無鑄的拳。
突然間璋琨一聲爆喝,他的拳成了。
泉千流沒有時間思考,他只感到一道夾雜霹靂之勁的火拳突然抵達自己的胸口。
原來,我今天要死在這裡,泉千流想。
眼前的人報仇了,恭喜他。
可自己的仇恨呢?
可,婉呢?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剎那,泉千流卻,突然想到一句話。
那具體是什麼樣的言語,不論是以什麼樣的語氣,泉千流都不需要記得。
泉千流只是突然想起了這句話的精髓:
“不論如何,活下去。”
劍髓子的這句話意思只在於:
不論你是怎麼樣被自己的自尊壓迫,不論你是如何厭惡敵人的臉孔,不論你使用敵人所給予的武器會給你帶來多麼大的屈辱感。
活下去吧,不論如何。
因為只有活人才能夠復仇。
就在璋琨的猛拳抵達泉千流心窩的瞬間,一道剛猛甚於九天罡雷的神威雷霆,打由泉千流的胸口突然爆出,直轟向狼妖璋琨。
和他所在的整個世界。
尋常過招,雷霆已是避無可避,何況如此突變。
璋琨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便被這巨雷湮沒,不知是由奔雷推至目所不及的遠方,還是根本在雷霆中灰飛煙滅。
眾所周知,雷咒是火將雷引點燃所產生,雷引便是雷的根基。
雷引只存在於雲端,這是道之則,是術的基理。
但卻有個人不這麼認為。
慶天零汲取了一部分重如實質的道勢,這道勢源自他的心脈,他將這道勢護住手掌,這道勢便作為“柄”;而後,他以無可名狀之法摘落雷引,將其化為“刃”,穩穩嵌在自己道勢之上。
於是這一切被鑄為“劍”。
雷引遇火則為鳴雷,這劍所至之處,遇焰則為雷霆。
泉千流用盡全力護住心脈,那姿勢,那道勢,凝聚在“定”的中心。一旦軀體制動,則心損神傷,神識俱毀,萬劫不復。
泉千流逢危化吉的能力就只有劍。
但他依劍髓子之言,摒棄斬我,又因“定”之訣無法挪動身軀,揮不出鋼刃,只會被璋琨的火拳轟至殘渣。
可就在此最後生死之關頭,泉千流終依劍髓子叮囑,為了存活,動用了他體內最後的一柄劍。
心為柄,雷引為刃,泉千流體內這從不曾用過的、不共戴天之仇敵慶天零所賜予之劍,名喚,雷填。
道勢雷引,本非實質,故揮此劍不許任何動作,不會破敗“定”之身姿。
雷填之刃猛擊焰拳,霎時化作奔雷。
歸根究底而講,那遠在天邊的慶天零,再一次帶給這凡世,無限雷鳴。
雷霆之勢,發時欺凌天地,收時悄無聲息。奔雷過後,萬籟俱靜。
泉千流的心臟也就快跳不出聲音。
夠了。
足夠足夠了。
月鴆子?泉千流,此時此刻,他拋棄了所有執念尊嚴,舍掉一切可舍與不捨,將自己心中所有的道全然演畢。
他再也不能動一根指,再也放不出一個術。
再也沒有保留任何哪怕一絲一毫的劍意。
他還活著,但此時此刻,只要再有一隻小雀啄一下他身上任何一道傷口,泉千流馬上就是個死人。
睡吧。
不論如何,睡吧。
泉千流終於覺得勞累,他甚至覺得,自己就這樣真的死掉,說不定也竟是件好事。
現在的他,較之岩石也更靜,比之嬰兒也更弱。
一個月。
泉千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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