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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甘情願地受他們驅使,否則,寧願回到江西省黨部去,也不要跟那個老狐狸朝夕相處,整天提心吊膽過日子的感覺可不好受啊!”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陳仲康又氣又驚:“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吳銘收回桌面上的證明和證件:“我的上司是浙西保安司令方佑淳將軍,是陳立夫先生和徐恩曾先生的好朋友,中央黨部下月一號要在我們衢州開辦全國黨務培訓班,培訓內容包括機要、電訊、偵緝、黨務建設等方面,由徐恩曾處長親自主持,中央黨務調查科新任副科長周文彥先生負責教務,地點就定在我的城北軍營裡,估計我還得擔任前面幾期培訓班的軍事教官。”
陳仲康張大了嘴巴,汪月涵又是傷痛又是震驚,陳繼堯夫婦已經嚇得臉都青了。
陳仲康終於回過神來,勃然大怒:“怪不得你這麼大膽,敢在眾目睽睽之下闖進來,原來投靠了cc系。”
“打住!打住!我至今還不是國民黨黨員呢,就算是想投靠也不夠資格……再說了,真要投靠也是我未來的大舅哥方佑淳將軍投靠,關我屁事啊!”
說到這兒,吳銘往後重重一靠:“我今天到這裡純屬意外,也沒想過要報復誰,這麼些日子過來,很多事情我都想開了,人總不能一輩子揣著怨恨活著吧?唉!去年我到浙江省黨部辦事的時候,不少人把我錯看成陳伯安先生的弟弟,包括兩位黃埔系的將軍和徐恩曾先生在內,可我實在與陳伯安先生沒有半點兒關係,如果換成你,或許就對了。”
陳仲康哪裡還不明白吳銘話裡蘊含的諷刺,惱羞成怒之下伏到桌面上:“我警告你啊,有多遠你給我滾多遠,我們家不歡迎你這樣的人,你犯下的罪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千萬別讓我以後再看見你!”
吳銘鄙視地癟癟嘴:“有進步,至少沒有再罵我野種,令人欣慰啊!不過我也得提醒你,我想上哪兒就上哪兒,你還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有件事本來和你沒關係,但是見你這樣子,我還是願意通報你一聲:從六月二十日開始,整個浙贛閩邊境地區劃入我浙軍第五團和直屬教導隊的防區,我身為浙西保安司令部直屬第五團團長兼教導隊隊長,隨時都有可能率部過來剿匪作戰,浙贛邊境的開化、常山、江山三縣所設立的檢查站,都在我的直接領導之下,你要是不信,回到南昌後可以用南昌行營的名義,向浙江省保安處詢問。”
陳仲康徹底沒撤了。
老父親的責備、生身母親返回老家之後重病臥床,在如今這個家裡,恐怕沒有誰願意為他陳仲康去得罪吳銘這個孽種,而且吳銘冰冷的目光實在讓他心寒,陳仲康突然發現,根本無法撼動比他更冷酷、城府更深而且殺伐果斷的吳銘了。
尷尬的沉默中,氣急敗壞的陳仲康終於拂袖而去,心潮起伏的汪月涵似乎沒有看到丈夫的離去,全副心思都放到了吳銘身上。
“有吃的嗎?”
吳銘的話把大家嚇了一大跳,三姨太連忙出去張羅,汪月涵乾脆坐下來,提起茶壺,默默地為吳銘斟茶。
吳銘見狀,對眼神複雜的汪月涵友善地笑了笑,轉向滿臉沉痛的陳繼堯歉意地點點頭,然後轉向女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陳怡,心曠神怡的怡。”
女孩似乎不怕吳銘,坐在母親的座位上,定定地看著吳銘,美麗的眼睛晶瑩閃亮。
吳銘對她笑了笑:“上次來只是見過你的背影,估計那時候我嚇著你了,實在對不起啊!只是,沒想到你長得這麼漂亮,漂亮得嚇呆了我們的大才子戴子冉上尉。”
陳怡有些驚訝地望著吳銘,隨後靠向身邊的汪月涵,捂嘴直笑:“這說法真有趣,呵呵!”
汪月涵幽幽一嘆,摟著笑得花枝亂顫的陳怡,輕聲詢問:“你在上饒要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