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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做丈夫的都不知道她做了這麼一件事。陸緘揉了揉額頭,低聲道:“今晚睡覺時脫下來。”
林謹容不贊同地看著他:“我脫下來你替我穿著?這是什麼時候?財不露白,要隨身攜帶知道麼?”
陸緘有想把她那粉白的臉頰捏住了使勁搓揉兩把的衝動,勉強按捺住了:“這江上有江匪,倘若……”都想討個好彩頭,他不想把話說得太明白,卻希望林謹容能明白他的意思,主動點。
林謹容一聽是這麼回事,輕輕鬆鬆地道:“我知道,保命要緊麼。到時候我脫了就是。”休要說這個,就是棉衣棉裙吸了水也沉得很,都要脫了的,她才沒那麼傻。
陸緘明顯對她不放心,試圖說服她:“這不比在陸地上。”
林謹容偏就不給他:“我自己有數。”
他就是怕她沒數。陸緘苦口婆心的:“你要實在擔心,把它給我,等過了江我還你。若是少了一分一毫,日後我也設法還你。”
“二哥、二嫂。”陸綸與陸繕一道踏著月色從甲板上漫步走過來,看到他二人好似在爭執什麼,生恐會鬧得不開心,少不得過來打岔。
林謹容笑道:“你們兄弟三人慢慢說,我得回去了。”言罷俏皮地朝陸緘擠擠眼,徑自快步離去。
陸緘無奈地嘆了口氣,轉頭換了張臉與陸綸與陸繕商量:“雖說明早就要啟程的,但夜裡也要警醒些,上半夜我帶了人守,下半夜你們守,絕對不能出任何岔子!”見二人都應了,方又叮囑陸綸:“一定要招待好你的朋友們。可惜出門在外,休要說好酒好肉,就是好茶也不能招呼他們喝一杯的。”
陸綸不在意地道:“他們都是粗人,只看心誠不誠,並不看重這些虛的。”從懷裡掏出一卷青布遞給陸緘,壓低了聲音道:“把這個交給船家,明日行船的時候掛在船帆上方,約莫可以保得一路平安。”
陸緘對著氣死風燈開啟了瞧,卻是三塊邊角縫了白布的三角形旗子,樸樸素素的,並無什麼特殊之處。
陸繕好奇地道:“五哥,這是什麼?真那麼管用?”
陸綸淡淡地道:“這是橫行這片江面的江匪之一青白幫的旗子,凡是掛了這旗子的船,與其他江匪井水不犯河水。”
陸繕微微變了神色:“會不會被人看破?”
陸緘鄭重其事地將旗子收起放入懷中貼身藏好,平靜地道:“看不破最好,但看破了也就和沒掛旗子是一樣的,沒什麼損失。回去睡,下半夜來替我。”
“是。二哥。”陸繕乖順地應了一聲,縮著肩頭轉身往回走。陸綸用力往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叫你挺直!”打得陸繕一個趔趄,敢怒不敢言地去了,方回頭看著陸緘討好地笑:“二哥……”
陸緘瞥了他一眼:“說吧,想說什麼?”
陸綸輕聲道:“明日我和我的朋友送你們過江後,就不再同你們一起去江南了。我提前與你說清楚,到時候就不再同長輩們告辭了,不要拉拉扯扯哭哭啼啼的,不好看。”
陸緘雖然早從他的行止言談中猜出了些,但此刻聽他這樣明明白白的說出來還是忍不住難過,卻曉得他再不是從前的陸綸,沒有人和事再能留得住,默了半晌方低聲道:“你日後怎麼打算?”
陸綸仰頭看著天邊那鉤冷月,微微一笑,豪氣萬千:“我要折回來和我那幾個朋友一起殺大榮蠻子去!”
人各有志,陸緘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陸綸卻突然壓低了聲音道:“二哥,你不必為我的臉難受,我這樣更自在,最起碼現在北漠那邊的人認不得我了。”
他不這樣說陸緘還好些,聽他這樣說了陸緘更難過:“原本是這樣,但你這一露面,少不得又要引起人家的注意,只怕你還和他們煩不完。”
陸綸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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