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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把這樁事當做大事,說說也就丟開了,並不放在心上。
林謹容則不然,她由不得的就將此事與三年多後的那場大亂聯絡起來。當初,那股譁變殺了長官計程車兵先始不過幾十人,卻在遁入山林後摻雜了大量的流民和山匪,迅速壯大起來,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殺進了平洲。誰能知道把王立春砍得半死的這群強人日後是否也參與了那場暴亂?是否就是躥到江神廟殺人的那群匪徒?她突然有些坐立不安:“最近是不是山匪很多啊?”
陸緘見她雖然竭力保持鎮靜,眼裡面上卻都明晃晃地擺著不安,心想之前她再能幹,到底也只是個深閨中嬌養大的女子,由不得地心裡一軟,探臂將她擁入懷中,低聲寬慰:“如今世道還好,哪裡會有那許多的匪徒?好吃懶做走了歪道的人,是無論什麼時候都有的。我們一路前行,走的都是官道,不必放在心上。”
林謹容卻始終無法把心事放下,立在窗前觀望著江景默默盤算,他們此番是要沿著渚江北上赴京,而當初逃難時,卻是橫渡過江便算安全了。也不知道江的那一邊,又是個什麼樣的境地?她此生是否能夠行到那裡?可是即便她探長了脖子遠眺,看到的也不過是蒼茫一片,和一線黑黑的地平線而已。
陸緘見她四處張望,滿臉都是好奇,不由興致勃發,擁著她在窗前,指點江山風光給她看,又把來往的船隻分了類說給她聽:“海船最大有萬斛船,可乘千人,存一年口糧,遠行到重洋之外;江河船中又有萬石大船,但更多的是我們這種數百千斛的中等船;再有就是湖船了,有專為了遊玩弄的,格外奢華,再有小船,如瓜皮船、搖船、小腳船、採蓮船,日後有了機會,我領你一一去見識。”
出門果然長見識,林謹容含了笑聽他一一說來,又問:“我聽人言,行船之人最忌乘客死於船中,往往氣息未絕便捲了席子丟入水中,有這個說法麼?”
陸緘道:“是。你看,前頭好一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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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立馬
林謹容聽陸緘誇讚那船好,趕緊側目望去,但見左前方一艘大船,長約有五十餘丈,裝飾豪華,雕欄畫拱,十分精巧。甲板上有一人閒坐觀景,旁邊又有茶桌並精巧茶具一套,一個才留頭的童兒蹲在一旁,正拿蒲扇守著一隻紅泥小火爐。那觀景之人著了件白色的寬大道袍,頭上戴了頂席帽,盤膝歪坐在那裡,看著竟有幾分仙味。
林謹容不由羨慕道:“這人過的也算是神仙日子了。”
陸緘一笑:“何以見得?”
林謹容便分析給他聽:“你看,這船如此清淨,不是包的就是他自家的,說明他很富有;又能自由自在地烹茶賞景,可不是神仙日子麼?”話音未落,就聽陸緘笑了起來。
林謹容不滿:“你笑什麼?”
陸緘道:“沒笑什麼。我只是想,如你所說,我這會兒過的也算是神仙日子。你若想如同他一樣地烹茶玩耍,日後我也能專替你弄一艘好船的。但說到自由自在,他卻未必,不過意態閒適而已,這世上真正從裡到外都覺著自由自在的人沒有幾個。”
說話間,好似是水燒開了,那人便動了起來,行雲流水一般地炙茶、碾茶、羅茶、候湯、熁茶,點茶,執筅,注湯,一氣呵成。
林謹容一看便知是行家裡手,便不再出聲,只專心看著那人動作,陸緘卻低低“咦”了一聲:“這不是梅寶清麼?”
“真的?”林謹容慌忙定睛朝那人看過去。多年以來,她聽到此人的名姓和事蹟無數次,早年一度曾經十分想和他的家眷交往,拉上點關係,可卻是連真人都不曾見過一次。今日卻叫她僥倖遇上了,怎不把這個人給看清楚。
陸緘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