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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我還有許多事要交代三哥,也不放心她們收拾的行李。”
次日,早上起來雖沒有下雨,天卻是陰沉沉的。陸緘與林謹容與宋氏打了個招呼,坐車回平洲。路上多日浸水,泥濘難行,雖是犍牛拉車,仍是費盡了力氣。待行至中午時分,平洲城牆已經遙遙在望,突然下起雨來,先是小雨,接著就變成大雨,大得無遮無擋,車伕與隨行的長壽等人蓑衣斗笠根本遮不住,不要說走路,就是呼吸都困難,陸緘便命人在前頭尋個人家躲躲雨。
勉強往前掙了約有半里路,方見白茫茫的雨霧中隱約有間屋子,車把式老汪歡喜至極,回身將鞭子敲了敲車壁,大聲道:“二爺,小的記得前面是間茶寮,我們去那裡歇歇腳,也好要碗熱湯水暖暖身。”
陸緘豈有不應之理:“趕緊去,讓店家熬點薑湯大家喝了,尋個地兒烘烘衣裳,等雨小點再走,不要吝惜銀錢。”
看到希望,不光是人來了精神,就是連牛兒和馬兒都來了精神,拼命往前頭掙。很快到了門前,長壽大聲呼喝了幾聲,就有人披著蓑衣斗笠快步迎出來,與長壽小聲交涉,又領了長壽進去。
“都怨我,早知道就該等天晴穩了再走。”林謹容掀起車簾一角往外看出去,但見茶寮廊下滿滿擠著許多馬匹、路人,裡頭更是擠滿了人,心知這樣子怕是不管多捨得錢也難得尋到地兒躲雨喝薑湯,就有些後悔內疚。
陸緘看清面前的景象,不由也嘆了一聲:“也不是你一個人上當,我倆和櫻桃、雙全可以躲在這車裡,只要老王和長壽有地兒躲躲就行。”
忽見長壽快步跑出來,大笑道:“二爺,運氣好,吳二爺也在,還獨佔了一間閣子,生了小火爐,邀您進去歇呢。”接著就見吳襄著了一身素淨的青衣,站在廊下朝這個方向看過來,臉上雖然在笑,表情也極恬淡,人卻是清減不少,再看不見當初那種萬事不放在眼裡心上的飛揚。
果然是極其在意的,林謹容不由暗歎了口氣,回頭看著陸緘:“怎麼辦?”
陸緘道:“總是要見這一面的,他只怕也要去江南赴任了,既然撞上了,便好好敘敘罷。”於是叫車把式把牛車一直趕到廊下,讓長壽撐了大傘過來,自把林謹容一抱送到廊下。林謹容站定,裙角鞋底乾乾淨淨,一絲兒雨水都不曾濺上,再抬起頭來,就對上了吳襄的笑容,便也裝作沒事兒似地對著吳襄施禮:“許久不見了吳二哥。”
“許久不見。”吳襄抱拳還禮:“本來以為走之前不能見著你,誰知還是見了一面。先恭喜了。”
林謹容有許多話想與他說,但覺著安慰的話並不是吳襄需要的,也不是她適合說的,便道:“我也恭喜吳二哥。”
陸緘在一旁把鞋底上的泥水跺乾淨,與吳襄抱拳道:“進去說話。”
“我送個朋友出城,誰知這鬼天氣這般古怪,硬生生把人給阻到了這裡,我還是沒帶油衣雨傘的,若不是僥倖看到這個茶寮,今日算是狼狽死了。剛把衣裳烤乾,鞋襪尚是潮的,你們就來了。”吳襄坐在窗前,垂著眼把紅泥小火爐上燒得滾開的茶湯抬起來,緩緩注入林謹容和陸緘面前的粗瓷杯子裡,“他這裡只有這個,將就罷。我把茶在火上炙過了,這樣煎出來倒也算香。”
林謹容忙端了捂在手裡:“乾淨就好了。”卻又帶了幾分驚奇:“我記得吳二哥從前十分講究飲食,怎地此番不嫌棄了?”那時候陶氏帶了吳襄一同去清州,吳家還特意給吳襄備了個廚子跟著。
吳襄淡然一笑:“人總是會變的。在之前,你覺著某件事很重要,突然某日早上起來,就覺得再不重要了。”隨即問陸緘:“敏行打算什麼時候啟程?”
“本月二十二,茂宏你呢?”陸緘頗帶了幾分小心翼翼。
吳襄笑笑:“我後天走。你若是有空,不妨來送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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