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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能否看到櫻桃花開?”
荔枝笑道:“這幾日春風吹得急,一日一個樣,上巳節時必然能開的。”
桂嬤嬤小心翼翼地捧了一碗湯藥過來:“奶奶,該喝藥了。”
林謹容皺眉道:“我好生生的,為何要喝藥?”
桂嬤嬤小聲地笑著:“奶奶,這幾個月認真調理身子,對您只有好處的。這可是太太專程請了水老先生替您開的方子,您的小日子剛到,正是服用這藥的最佳時機。老奴熬了一早上,嘗過了,一點不苦的,就是有點酸,不難吃。”
林謹容正色道:“媽媽辛苦了,但我用不上。是藥三分毒,我好端端的,根本用不上。”頓了頓,慢吞吞地道:“如今不比在家中,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旁人若是知曉,還不知怎麼編排我呢。倒了。”
桂嬤嬤滿心不情願,捧著藥碗站著不動,有無數的理由想反駁林謹容。林謹容回頭盯了她片刻,見她沒有退讓的意思,便伸手接過藥,對著櫻桃樹下的泥土乾脆利落地一潑,將空碗遞迴給她,回頭問荔枝:“你不是說今日三少爺要送賬簿進來的麼?怎地這時候還沒到?”
荔枝怔怔地看著樹下還未完全滲入泥土的藥汁:“說過午後送來的,應當快了。”
林謹容點點頭,轉身往外走:“我先去太太那裡伺奉太太吃午飯,桂圓帶著豆兒把二爺的書房收拾出來備用。”
林玉珍打量著低眉順眼,給自己捧飯佈菜的林謹容——她今日穿的豆青色繡連雲紋的襖裙,珊瑚紅的裡衣,膚色比往日裡更白,眉眼裡透著一股慵懶的意味,彷彿沒什麼精神,很倦怠的樣子。
想起桂嬤嬤一大早就在煎藥,林玉珍便道:“你的小日子可是來了?”
林謹容有些不好意思:“是的,母親。”
林玉珍沒有再說什麼,待到吃完飯,方打發了陸雲出去,叮囑林謹容:“記著,這個時候夫妻是不能同房的。”
林謹容的臉紅了起來:“是。”
林玉珍淡淡地道:“你可是身子不好?”
林謹容詫異道:“沒有,母親為何說這話?”
林玉珍的眼睛裡閃著光:“好好調養,等著你們早日開枝散葉。回去歇著罷,這裡不要你伺候了。”
林謹容道過謝,推門出去,回眸看向林玉珍。林玉珍背對著她坐在榻前,微微抬著頭,盯著窗子一動不動,似是在思考什麼,非常入迷。林謹容收回目光,轉身穩步走了出去。
回到房裡,一隻尺半見方的漆箱已經放在了榻上,荔枝遞過一把小巧的銅鑰匙:“是全少爺命人送過來的,是這些日子的收支賬簿,說是請奶奶先看看,若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寫個條子出去就行。”
林謹容解了披風,開啟漆箱,從裡頭取出一本厚厚的賬簿:“把窗邊的桌子收拾出來,其他人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不要打擾我和荔枝看帳。”
這賬,自從她準備出嫁開始到現在,就沒好好盤過。雖然很相信林世全,相信林世全不會揹著她做手腳,但她更喜歡這種把一切掌控在手中,踏踏實實的感覺。
林謹容先看完,把賬簿交給荔枝謄寫,她自己上了榻,將一床薄被蓋了,閉了眼盤算茶肆的事情。不知不覺昏睡過去,再醒來,屋裡已經亮起了燭火,她身上蓋得嚴嚴實實,陸緘坐在她身邊,對著燭火在看書。
“你回來了?什麼時辰啦?”林謹容坐起來,輕輕伸了個懶腰,“吃飯沒有?”
陸緘放下書,回頭看著她,神色很溫柔:“你不舒服?”
林謹容笑道:“是也不是。總之,這些天夜裡,都要煩勞敏行去書房歇息了。書房裡我已經讓人收拾好了的,很舒服。”
陸緘怔了一怔,盯著她低聲道:“為何?”
林謹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