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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抿得很緊,帶有一種不顧一切,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執拗;陶氏的嘴唇也抿得很緊,她疼孩子,想盡力給孩子最好的,盡力為他們計劃周全。
但是很多時候,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最好。她想要孩子們不要受人欺負,偏偏孩子們總是受人欺負,還不敢和她說;她想讓孩子們才名遠揚,偏偏孩子們展現一下才能就要被人嫉妒被人罰。陶氏的眉頭越蹙越緊。
林謹容看得出陶氏的猶豫,輕言細語地道:“大表哥很小就跟著舅舅出門學做事了,幫著舅舅做生意,管鋪子。我聽說,有些小事情舅舅根本不管,都是丟給他去做,所以他才能有如今這出息。可見不練是不成的。我也知道,他是男子,我是女兒,我們不同,可會和不會終究是兩回事。誰又能說得清楚我將來會遇到什麼事呢?未雨綢繆總是好的。就像是前些日子我去做客那事兒,若我經常出門做客,不就能拿捏住分寸了?”她可真是絞盡腦汁,啥都拿出來說,各種裝了。
聽林謹容提起那件事,陶氏不由輕嘆一口氣。女兒能夠彰顯才名她心裡自然歡喜,但這為客之道她當然也懂,只是當時就認為女兒是無心之過,不能怪女兒,要怪也怪林玉珍自己不會安排失了手,所以怎麼也要護著。不過如果能讓女兒在為人處世上再熟稔一點,那自然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陶氏又擔心林謹容是小孩子心性,一時興趣,隨便弄弄就丟開,便沉聲道:“我答應你了。但我先說明,既然你說用你的錢來辦,就用你自己的錢,不夠的我借你,慢慢地從你月錢衣服錢里扣。當然,我會把地契給你,就算是你十三歲的生日禮。”
林謹容一直勾著脖子緊張地打量陶氏的神色,聞言差點沒跳起來,好容易才控制住喜悅之情,嚴肅認真地對著陶氏點頭:“我一定不會讓娘失望。”就算是陶氏不給她,留著將來給林慎之,也很好啊,肥水不落外人田,才不要便宜陸家人。
陶氏沒有說話,只是摸了摸林謹容的頭髮。
母女二人的晚飯都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陶氏在想她該不該讓步,做得對不對,女兒和男子的教養方式不同,但管理嫁妝的確也是一門技藝。不知吳氏是怎麼教養她那幾個外甥女的,她想寫信去探討一下。
林謹容想的則是,她想做的事情還很多,總不能事事都求著陶氏命陶氏手下的管事去做,這種舉步維艱,處處掣肘的情況不能再繼續下去,得找個人專替她跑腿才行。這個人,必須是品行端正還有能力還要信得過的,但她又從哪裡去找這個人呢?
於是這母女倆都只吃了半碗飯就放了碗。
冬日裡天氣黑得早,不過一更,陶氏就服了藥早早上床將息。林謹容這些天身子養壯了,情緒又激動,哪能這麼早就睡得著?命人關好了門,把炭盆燒得旺旺的,讓荔枝、桂圓、苗丫團團圍坐在一起,她烹茶給三人喝,荔枝烤栗子,桂圓烤紅薯,苗兒講那鄉村趣事,正在高興之時,忽聽外頭狗兒亂吠,有人急急拍門,口口聲聲喊的都是救命。
林謹容驚起,忙叫荔枝:“取了蓑衣斗笠,打了燈籠去瞅瞅是怎麼回事?”
荔枝依言拉開門,一股冷風捲著雪花劈頭蓋臉地撲過來,冷得她猛地打了個寒顫,回頭看著林謹容道:“風冷雪大,姑娘在屋裡待著,莫要出去了,待奴婢與桂圓去瞅瞅就來。”
桂圓看到雪大風冷,就有些不想去,拿眼去瞟苗丫,苗丫爽快地站起來一拍手:“桂圓姐姐陪著姑娘在屋子裡罷,待我與荔枝姐姐一同去。”說著飛奔出去,須臾在門邊牆上取了蓑衣斗笠,與荔枝一同穿戴了,二人手牽著手,嘻嘻哈哈地開了院門往外而去。
桂圓看到她二人好,又不舒坦了,噘著嘴去關門,林謹容忙制止她:“不忙,我聽聽。”
有腳步聲雜亂地走進隔壁陶氏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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