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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死啦——我不要生了——”尖銳的叫聲又傳來一淒厲得讓雁依盼臉色更加蒼白。
“小姐,小姐現在別叫,省點力氣呀!”
“是嘛,外頭老爺、夫人、姑爺都在等,芫小姐,千萬忍一忍,別嚇壞他們,”奶孃、請來的產婆等等全都圍繞在旁,好聲相勸。
“誰是……小姐啊我要還是小姐的話,哪能生孩子!”慕容完就算在陣痛了,還是刁鑽依舊,一面喘著一面罵。
“是是,少夫人撐著點……”
“啊——又來了,痛死人啦——景熠凡你這混蛋、殺千刀的,有本事你自己生——”景熠凡臉色一僵,想笑又不敢笑,一臉尷尬地望望表情木然的雁依盼。
“我先走了,你們正忙。芫表妹一定會順產,不會有事的。過幾天我再來探望她。”雁依盼起身,靜靜地告辭離去。
此時此刻,不適合再待下去了。人家是在生孩子,大喜事一樁,她愁著一張臉實在太不適合;追問景四端的狀況更加奇怪,萬一景熠凡反問一句“你為何如此關心”,那她該怎麼答
何況,讓景四端知道了,大概又是扯著嘴角嘲笑她貓哭耗子了。他就是這個死樣子,勸他不聽,罵他也沒用。硬是要偷雞摸狗——
蠢的是,她即使在擬參本的時候,寫得義憤填膺,卻也一路從第一個字哭到最後一個字;眼淚不小心把墨蹟暈開了,還得裁紙重寫。為什麼他不是光明正大的好人為什麼她偏偏愛上一個短視近利、眼中全是錢、會拿官架子欺壓地方小官、收取賄款、甚至跟奸商勾結的爛人
低著頭從明亮的廂房走出,將軍府的長廊上點著一盞一盞的燈籠,燈火通明,照亮這條長廊。今夜一直有人來來去去,她安靜地走著走著,直到長廊曲折的地方,她不由自主地停步了。
一個英姿颯颯的身影在她面前出現。兩人隔著好幾盞燈籠的距離,遙遙相望著。那人,是慕容開。
她真的對慕容開沒什麼記憶了。離開京城前,她一直在自己的泥沼中苦苦掙扎,根本沒有餘裕注意身邊的人。只模糊記得這個遠房表哥一直是將軍府的驕傲,自小就生活在眾星拱月之中,永遠是注意力的中心,跟在角落安安靜靜旁觀的雁依盼,根本湊不到一起。
但旁人都說他喜歡她。聽說她私逃出京之後,慕容開還大大發狂了一次,鬧得景府、將軍府都知道了。
外表如此剛健颯爽的男子,在她面前,竟然一直如此含蓄。對於他,雁依盼心中充滿了歉意。
“表哥。”她盈盈下拜,溫婉輕道:“許久不見了,近來——”慕容開表情肅穆,彷佛沒聽見似的,重新提步就走,從雁依盼身旁經過,竟是沒回應,也沒多看她一眼,視若無睹。
她僵在當場,臉上的微笑也僵住。
至此她清楚知道,自己曾經重重傷了他的心。
情愛傷人,莫過於此。她愛的不能相守,愛她的又無以回報無論愛或被愛,結局都是傷心。
春衫薄,她在晚春的夜裡,瑟縮倉皇離去一腳步立見有點踉蹌。
第8章(2)
數日後,當老薑帶著雁依盼的金鐲來求見時,雁依盼的心更早沉落了深深的穀底。
她在自己家裡破舊的花廳招間老薑。這個沉默的中年漢子曾經一路守護她的安全,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不管她以什麼面貌出現,老主文都不曾多說、多問過一句,當然也不可能加以批評。如此好人,雁依盼對他心存深深的感激。
“姜護衛,請坐。”
“雁小姐不要客氣,還是叫我老薑即可。”老薑一點也沒有因為換上了體面的衣服,多了御前帶刀侍衛的頭銜就有什麼不同,依然還是那個謹慎而恭敬的老薑。
只見他和過去一樣,堅持不肯跟小姐平起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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