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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望著眼前的粉嫩人兒,景四端第一次產生了不捨之隋。
一路上有她相伴,如花解語,光是說說笑笑就很開心。加上她聰慧伶俐,面貌又多變一每日都充滿著驚奇。到後來一兩人好得如膠似漆了,他更是深深迷戀她的美貌與嬌媚,無法自拔。
他們就要回京城了,很多事情都該有個解決與結束。到那時,她還會願意像這樣,乖乖待在他懷裡安睡嗎
景四端沒有高貴身分,更沒有雄厚家產,比起她之前的物件——又是京城富商,又是將門虎子的,自己真是太不稱頭了。
睡夢中,雁依盼還是柳眉微鎖,似乎很不安穩。她最近都是這樣,悄悄地轉變了。變得淡然安靜,只在纏綿的時候,會有比較大的情緒起伏。
景四端自然不會去逼問她什麼,只能這樣傻傻凝望著,然後忍不住傾靠過去,伸手輕撫她柔嫩的小臉,以及略略紅腫的菱唇
說時遲,那時快,雁依盼突然張口,惡狠狠地咬住他的長指。虧得景四端抽得快,要不然,他的手指說不定就給咬斷
“嚇!”他還是嚇了一大跳,“怎麼回事,當我是肉骨頭嗎?”雁依盼咬牙切齒,雙眸還是緊閉一表情很痛苦。她顯然是在發夢,而且是可怕的惡夢。
只見她輾轉掙扎,氣息短促,微弱的呻吟斷續傳來。
“放開我……放開……點燈……”
“盼兒,你睜開眼看。蠟燭一直點著,沒人抓住你。”景四端困惑地握住她的肩,輕輕搖晃,“你醒一醒,睜開眼看我。”
“不要碰我走開!”她陡然尖叫掙扎起來。叫聲劃破靜夜,分外淒厲。到底夢到什麼,嚇成這樣景四端怕叫聲引來店家老闆,輕輕按住她的唇,好聲勸慰,“盼兒,不要叫——”
雁依盼又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手,狠得有如受創的猛獸反撲攻擊。景四端給咬得鮮血淋漓,他咬牙忍住痛,讓她咬。
“醒來,別再做夢了。”他用另一手拉她起身,用力掐她、搖晃她,兩人猶如死敵纏鬥一般。景四端越搖晃她,她就越發掙扎扭打,死命要擺脫他。驚恐的程度一絕非尋常。
最後,雁依盼陡然醒了。她像是脫力一般呆坐著,動也不動,只睜大了又黑又深的雙眼,死命盯著眼前長髮披散的俊臉。
她表情呆滯,臉蛋毫無血色,有如雪般白;嘴角則殘留血跡——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咬傷景四端時留下的。搖曳燭光中,她簡直像鬼一樣。“醒了沒有?”景四端跪坐在她面前,手還牢牢握住她的肩,“夢到什麼了說出來會好一點。說吧。”
夢到……無邊無際的黑暗。年少的她手腳動彈不得,四周似乎一個人都沒有,又像有著無數貪婪野獸般的呼吸,直噴到她臉上。手,一隻一隻,都要伸過來摸她——
已經很久沒做這個夢了。跟景四端同行以來,除了第一天在馬車上被大氅困住時以外,雁依盼一路都睡得很好。不管在妓院,在陌生的旅店,在從沒到過的豪宅睡下人房,被景四端抱著睡……她都沒有做過惡夢。
然而,在她對他的信任粉碎之後,如厲鬼般的黑暗過去又再度回來,想要吞吃掉她。
雁依盼顫抖著深深吸氣,又慢慢吐出。再吸、再吐。努力要讓自己平靜。其實她可以投入面前男人的懷抱,但她已經無法再完全相信他了。同床,卻是異夢。
可是偏偏又離不開、分不掉。她真可悲。
第7章(2)
“要回京城,讓你怕成這樣嗎?”景四端不是簡單人物,待她慢慢靜下來之後,他悠悠地問,“你一開始所說,母親與外人串通,米商沙老爺意圖逼奸強娶…這一切是真的發生過,對不對?”
雁依盼低下頭,拉起滑落棉被,淡淡回道:“自然是真的,我又不會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