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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人乾的。”
唐潯雙眉一展,釋然,既而開始油腔滑調:“什麼時候走的桃花運,叫人家這樣心疼你?”
“你能不能少嘮叨一句,先扶我起來?”
他將他連拉帶拽地弄到馬上,脫了件外套遞給他,又扔給他一壺酒。他凍得渾身發抖,拔開瓶塞,仰頭灌下半瓶。
唐潯牽著馬,邊走邊道:“離比武只剩下了一天,你這個時候出事,完全是找死。”
他也格外沮喪:“你早已跟你說過,你還不信。這幾年我一直惡運當頭。”
直到次日下午他的體力方漸漸恢復。腿上的傷雖用了最好的金創藥,在一、兩日之內也不可能完全復原。儘管如此,他還是咬著牙練了兩個時辰的刀。黃昏時分,唐潯溜到他的房子裡,小聲道:“唐淮要來見你。”
唐家實行嚴格的宗法制,很早就規定了繼承人的次序。老大唐瀾被殺無子,老二唐淞已亡,老三唐淵受過家法失去資格,掌門的職位自然而然地落到老四唐淮的身上。
對這位新任的掌門,大家心中都不怎麼服氣。唐瀾八面玲瓏、老謀深算,唐淵聰明過人、武功高強,唐淮則脾氣暴烈,好勇鬥狠,缺乏世家子弟處事應有的涵養與氣度,在兄弟中的人緣也差。
果然,唐淮來了,噓寒問暖地安慰了他幾句,話鋒一轉,道:“我知道你受了傷,情形變得對你不利。可是明晚一戰,我仍希望你堅持下去。——唐門沒有臨陣脫逃之輩。”說罷,雙眼死死盯在他的臉上,露出殷切的神情。
他深吸了一口氣,為自己的處境感到悲哀。明知小傅刀下從無活口,唐淮的這番話,無疑是叫他送死。而他卻把話說得那樣莊嚴、那樣堅決、那樣輕易地就把自己兄弟變作一件祭品供在唐門的神壇上。
他今年只有二十四歲,人生才剛剛開始……
他拒絕多想,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道:“我明白。”
唐淮前腳走,唐潯後腳就跟了進來,關起門罵道:“這小子真沒人性!我去求他出面請小傅將比武延後,他根本不答應。——唐門的臉面真的比你的命還重要?”
“到這種時候,多說無益,我們還是談些開心的事情比較好。”他微微苦笑,笑得有些僵硬,“至少讓我死前心情愉快一些。”
唐潯目光微動,忽然道:“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趁你還沒死,趕快告訴我。”
“什麼事?”
“他們說,你到現在還是個處男,這是真的?”
他的臉“騰”地一下紅了,道:“你難道不知道君子有三戒?少時氣血未定,戒之在色?”
“第二戒你就不記得了?‘及其壯也,血氣方剛,戒之在鬥。’要你不去鬥,你非要去,白白丟掉一條命。”
“每次你要幹壞事,都會先引證《論語》。”唐潛立即警惕起來。
“君子三戒可是你先提的,”唐淮一句話堵了回去,繼續往下說,“他們還說,你從小到大,連個女人的手都不曾認真摸過……”
——他其實在姊妹中頗有人緣。一大群堂姐表妹見了他也是“阿潛、阿潛”地亂叫。要他幫忙更是細心周到,有求必應。雖然兄弟姐妹之間可以談笑無忌,他卻很明白自己是個瞎子,不想給人增添煩惱,所以從不曾與任何女子有過親密的關係。在他的記憶中,小時玩耍時曾糊里糊塗地誤拉過一次女孩子的手臂,不料正撞在人家的火頭上,被她劈頭蓋臉地大罵了一頓。從此之後,他變得更加靦腆,竟真的連女孩子的手都不曾摸過。
原本就對生命充滿留戀,現在就更加遺憾了。他不耐煩地喝了一口酒,怒道:“你說夠了沒有?”
唐潯道:“反正早晚是個死,不如今晚我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