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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狂生,有人叫他狂生葉予,還有些德高望重的前輩叫他葉予小友,看個人習慣的,現在多了個葉大,也沒什麼。
葉予對這記者微微一笑,回答道:“最初寫《審判》時,的確是想表達社會力量對個體的壓迫,但寫著寫著,有很多想法就冒了出來,想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多。我只能說,無論是社會力量對個體的壓迫,還是對人類自由意志的探索,又或者是一些其他的,這些都有吧。它就是這樣一部複雜而又矛盾的小說。因此,何必為《審判》定性呢?一千個讀者眼中,有一千本《審判》。”
在地球上,《審判》的作者卡夫卡本身就是個極端複雜矛盾的人。
在身份認定上,他是一個異數。作為一個文學大師,他極為罕見地不是該國或該民族的代言人。他是奧匈帝國的臣民,生長在捷克的布拉格,在一家義大利保險公司做小職員,母語是德語,血統是猶太人,而他本人又終生與猶太人的生活、宗教和習俗保持著非常大的距離。他說:“我跟猶太人有什麼共同之處?”
在生活中,他渴望婚姻,卻三次訂婚,又三次解除婚約;他視寫作為生命,由於害怕家庭生活會毀掉他寫作所依賴的孤獨,他甚至一生未婚,卻又在遺囑中要求摯友馬克斯·布洛德銷燬他所有未發表過的手稿,並永不再版已發表的作品;他幾乎一生與父親不和,曾寫了三萬五千字的信,譴責父親**如暴君,最後卻又對父親表示同情,信也未能寄出去,在他另一篇短篇小說《判決》中,他說:“親愛的爸爸媽媽,我可是一直愛著你們的啊!”;他說,在巴爾扎克的手杖柄上寫著:我在粉碎一切障礙。在我的手杖柄上寫著:一切障礙都在粉碎我。同時,他也說,他身上有一種不可摧毀的東西。
他總是不停地建構,又不停地解構。
他到底是誰?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
雖然那名記者對葉予的回答並不滿意,因為這說了跟沒說差不多,但葉予並沒有再深入回答的意思,轉而點了另一名記者。
“你好,葉予先生,我是《文化先鋒》的記者張天熙。請問對於前段日子的‘代筆門’事件,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葉予道:“嗯,我確實有三點要補充下。首先,從出生到現在,我確實沒離開過閒水市,自然也沒到過北戴河和江南。但這並不妨礙我領略它們的美景。”
說到這兒,葉予向下方的記者們問道:“你們有誰沒去過江南?”
三三兩兩的人舉手。
“那你們知道江南是什麼樣子嗎?能想象出它的樣子嗎?”
剛才舉手的記者都點了點頭。
“那你們沒去過江南,又是怎麼了解到江南是什麼樣子的?”
“電視和電影。”
“海報,宣傳片。”
“圖片。”
“小說。”
……
葉予攤攤手,道:“這不就得了,在現在這個社會,電腦和電視隨處可見,有些地方我雖然沒去過,但這並不妨礙我欣賞它們的美景。”
“但無論是影片,還是圖片,又或者是文字描述,都跟親身經歷有很大的差別吧?”有記者提出了質疑。
“問得好,這就引出了我要說的第二點。”葉予手撐著發言臺,道,“同樣一句詩,有些人看到時,沒啥感覺,只是覺得寫得好,或寫得差,但也有些人,看到時,會自己在腦海裡聯想出一個故事,更有甚者,還會把自己感動得稀里嘩啦的。說直白點,就是說,每個人的代入能力和聯想能力是不一樣的。這一點,你們有疑問嗎?”
見到眾人搖頭,葉予接著說道:“而我,代入能力天生就特別強,又特別愛幻想,老是喜歡在腦子裡構建一個又一個的故事。當然,愛幻想什麼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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