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不同其他人坐在一起,十分高傲的樣子。再加上他們各自不同的穿著:尼贊永遠是領導著服裝的新潮流,衣著十分新穎得體;馬厄穿著也十分講究,配著一頭金髮,顯得英俊瀟灑;只有薩特不修邊幅的,他往往只穿一件開領襯衫,有時腳上甚至只趿拉著一雙拖鞋,在大學城裡逛來逛去。
大學城的學生們對這三人往往是敬而遠之,有的將他們視為怪物,有的對他們充滿神秘感,但有一點看法大概是一致的:這三人都不是等閒之輩,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如果從挑毛病的角度看,大學生們對這三人印象最深也最壞的是薩特。他們在背後議論說,薩特是個好色之徒,喜歡引誘女孩子;他還是一個酒鬼;此外,他還好跟人打架。
第一部 孤獨(1905…1939)大學歲月(1924…1931):幸福時光(2)
如果排除貶損的因素,這一評價應該算是客觀的。他用水槍去掃射尼采的信徒們,雖然只是惡作劇,談不上就是暴力,卻反映了他在拉羅舍爾獲得的暴力情結並沒有消解。而有時他也動真格的,跟別人大打出手。不過薩特跟人打架,總是有原因的,往往是他受人欺負,而對方看來比他強。如果對方是個弱者,他一般不會出手。
有一次薩特和幾個朋友喝得醉醺醺的回到學校,他們一邊走,一邊口裡哼著俚俗小調。這時迎面來了一個學生,看不慣他們這副樣子,走過來制止說,這不像個大學生。然後他就走過去了。薩特的兩個朋友十分生氣,要回過頭去“教訓教訓”這小子一下,也就是要去揍他一頓,被薩特婉言勸阻了。薩特認識這學生,他叫莫里斯•;梅洛─龐蒂,也是學哲學的。這人很聰明,成績優秀,就是時時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有點類似於我們中國孔夫子倡導的“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動”的那種人,被學校看作聽話的好學生。而薩特和他的朋友則是不拘小節的,屬於不太守規矩的那種學生。薩特和梅洛─龐蒂雖然認識,彼此並不喜歡,平時也互不理睬,不相往來。
這次梅洛─龐蒂過來制止和教訓他們,薩特雖然也很生氣,但看到他一個人居然敢冒犯他們好幾個,心中反而對他有了一絲好感,而且覺得以多打少,勝之不武,不是真正的好漢之所為,於是就出來勸架,放了他一馬。
梅洛─龐蒂與薩特在學校的關係雖然不好,沒有什麼往來,以後卻有較深的關係。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薩特組織了一個反對納粹統治的地下抵抗小組,梅洛─龐蒂是這個小組的主要成員。戰後,薩特辦了一個名為《現代》的雜誌,編輯部聚集了一批志同道合的朋友,梅洛─龐蒂是編輯部的骨幹成員。由於與薩特在思想觀點上存在分歧和矛盾,梅洛─龐蒂在1952年退出《現代》編輯部,斷絕同薩特的來往;1955年他又出版《辯證法的冒險》一書,激烈抨擊薩特的觀點,將他們的分歧公之於眾。
1961年,梅洛─龐蒂逝世,薩特為他出了一期《現代》專號,以示紀念。他還自己寫了一個長篇回憶文章《活著的梅洛─龐蒂》發表在個專號上。這篇文章不是像通常的紀念文章那樣,為死者說幾句不痛不烊、口是心非的讚美辭和門面話,而是實話實說,情真意切。它不在意個人的小小恩怨,而是著眼於時勢大局來把握、分析、理解彼此的分歧與不和;無論對人對己,都不文過飾非,最後揭示出一種深刻的悲劇性的人與人的關係。由於這篇文章敘述生動,析理透徹,情理交融,被評論者視為薩特最好最感人的散文之一。薩特在此文中對待梅洛─龐蒂的態度與他30多年前在巴黎高師時是一致的:承認分歧,尊重對方。
在哲學專業和學校之外,薩特還有一個“自家人”的小圈子。其中一個朋友叫皮埃爾•;吉爾,他也是巴黎高師的學生,但不是哲學專業,而是學文學的。在薩特同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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