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4/5 頁)
個兒小心,秀爺他這些天有些……有些半瘋,他那個……”
“還有啊,少夫人,關於‘丈稜坡’魯大廣那樁命案,來陽縣衙門前天已經破案,聽說是這個……
“少夫人,秀爺說他虎毒不食子,把一直哭不停的小少爺拎回內房去了,還有他、他手好像有傷,袖子沾著血,還在笑,少夫人得那個……”
這個、那個的,禾良愈聽,心懸得愈高。
哪知一走進“淵霞院”寢房,她胸口跳得更厲害,幾要燃盡的那盞小油燈閃著微光,儘管稀微,仍可讓她瞧見桌上的一些些血跡、帶血的小刀,還有那顆啃到一半的帶血鴨梨。老天!他是削梨削到把手也削進去了嗎?
她連忙走到榻邊,撩開床帷,榻內的景象讓她雙眸一下子溼潤了。
丈夫和衣而眠,連靴也沒脫,孩子則裹著棉被、蜷在他腋窩處熟睡著,睡得圓頰紅暖、小嘴微張,那隻原先裝滿金色菊花糖的朱木盒攤開擱在床頭,裡邊空空如也,什麼也沒剩,然後……是丈夫的手,他的左手裹著巾子,血滲出來,雖止了,那紅印子沒再擴大,仍相當地觸目驚心。
她小心翼翼控制呼息,太重的話,胸口會痛。
她小心翼翼捧起他的傷手,正苦惱著該怎麼解開巾子才不會弄疼他,男人卻在此時猛地睜開雙眼!
他低吼一聲,緊扣她的右腕,然後……死死瞪著她,彷彿她是隨夜風而返的一縷夢魂。“秀爺快放手啊!瞧,又滲血了……”禾良壓低聲量,不敢掙扎,他拿受傷的那手緊抓著她不放,害她心驚膽顫,痛得要命。“秀爺都不覺疼嗎?”
遊巖秀陡然驚喘,刷白的臉色瞬間浮現虛紅……痛嗎?痛嗎?
他感覺得到疼痛啊!
所以啊……所以,眼前的禾良是真的,不是夢,是真的,禾良從夢裡走了出來,回到他身邊了。是嗎?
遊巖秀傻住了,傻得很嚴重,傻傻放開手,傻傻由著禾良幫他重新處理傷口。
那條染血的巾子被解開,她手勁很輕,怕弄疼他。
遊大爺卻什麼都不在乎了,即便是痛覺,在他心裡、腦海裡全都自動演化成快意,無比的快意,難以言喻的快意,讓他薄唇恍惚地拉開笑弧,久違的小梨渦輕漩而出,傻傻盯著她。
清理過後,禾良趕緊從床頭櫃中取出一個常備小藥箱,開啟金創藥,在他虎口處撒藥粉,撒得滿滿的,確保藥粉有深浸到口子裡,接著再拿來乾淨的白色長巾,幫他把傷手重新包紮好。
弄妥後,她淡淡籲出口氣,抬睫,發現丈夫的目光仍痴痴鎖住她的容顏。
她心一痛,不禁輕語:“秀爺傷了手,流好多血,怎地不幫自己上藥?”
他想也未想便答:“禾良回來就會幫我上藥。”
禾良墜著淚,呼息窒了窒。“……你就是要我放不下心嗎?”
“你真的回來了……是嗎?是嗎?”他喃喃低語。“那天載你們去西郊的老馬伕左等右等等不到你們回來,正要進林子裡一瞧,才見到金繡搖搖晃晃走出來,她被迷昏,你也被迷昏,那人把你帶走了。禾良,我找不到你,把永寧城內外全都翻遍,就是找不到你……”頓了頓,喘息。“……二弟說,你被帶遠了,肯定出江北地界了,得直接跟‘飛霞樓’接頭……我要去找你,不想繼續等在這兒,沒有我,‘太川行’還能活,沒有你,我……我……”該怎麼活?
“秀爺……”
他這些天的情況,德叔和府裡僕婢適才全跟她提了,被人帶走的是她,他卻瘦了一大圈。禾良努力穩住聲音,笑著,嘗試放鬆語氣。
“沒有我,秀爺上榻連靴子都忘了脫,怎麼辦才好?”
遊巖秀似乎還沒完全回神,兩眼絕不離開妻子容顏,吶吶道:“孩子上榻睡,我有幫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