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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正卻是許久都沒有吭聲,直望著頭上的月亮出神,書容知道阿瑪在緬懷已故的額娘,不敢輕易打攪,遂靜靜的坐在一旁,連呼吸都刻意放輕緩了些。
待得書容差點睡著時,廉正忽然問了句:“規矩學得如何了?”
書容趕忙振了振精神,說:“安媽媽教得很好,女兒正用心學。”
廉正點點頭:“不望你被選進宮去,但是禮儀規矩都得樣樣學好。”
書容笑著點頭,說知道了,廉正便也笑了:“還知道呢?哪個規規矩矩的姑娘會深更半夜的坐在臺階上?”廉正雖是嗔罵,語氣裡卻滿滿的都是痛愛,書容暖暖的笑著。
想起白日裡的事,書容與廉正說了,先說的大舅舅稍來祭文的事,又說大舅舅讓她在選秀前去直隸住半年,廉正點頭說很好。再後來,書容反覆思索了翻後將那布偶的事也與廉正說了,廉正聽後擰著眉沉思了一瞬後道:“這事不妥,雖說旗人借漢人的手經商盈利的事不少,但終究是於法不合,你雖未參與經營,但收了銀子便是有了干係,萬一被追究起來,是要獲罪的。”
書容望著廉正的臉,知道阿瑪清廉憨厚,有法必依,不是那種敢鑽法律空子的人,遂覺得布偶的事還是算了的好,萬一被誰檢舉了出來,自己攤上官司不說,阿瑪以後的仕途只怕也就此斷送了,如此想想,書容越發覺得這事做不得,但是又不甘心失了這麼好的商機,於是左思右想,最後想得一法子,既不失了良機,又不會給阿瑪惹上麻煩,甚至還利於阿瑪為官,遂與廉正聊起了近半年來的大事情,從去年末的雪災說起,說到今年修水庫的事,最後說寶慶府年年天災,衙門若是能設立一個募捐基金,隨時募捐銀錢,將來遇上不利年,也不至於手足無措,廉正覺得這個點子非常好,點頭說值得商榷一番,又想起今日是書容的生日,自己卻未帶禮物來,頗是慚愧的道:“阿瑪近日忙,沒來得及給你準備禮物,過陣子阿瑪再補上!”
書容覺得很溫暖,遇上這樣做官為民的阿瑪也算是自己的福氣,把腦袋趴到廉正的手臂上,說:“阿瑪若是能好好休息幾天,顧好自己的身子,便是最好的禮物,雖說當官要勤政愛民,但也不能因此拖垮了自己的身子。”
廉正溫溫的笑著,望著頭上的月亮靜靜無話。
第二日書容便著人將那裁縫師傅請了來,對他道:“知府衙門很快會設立一個募捐基金,專門向社會各界募捐銀錢,用於災荒之年救濟百姓,師傅將我每月該得的按時捐往衙門,不要再送與我這裡來。”
那裁縫師傅聽了張著嘴巴琢磨了好半晌,才明白這三姑娘是拿自己的銀子讓他去做好事,他自然樂見其成,點頭說好,又說書容好心,知府大人好心,書容笑笑,道:“師傅不用誇我什麼,只將我該得的一分不落的捐去衙門才好,我雖年歲小,但並不是不知事,若是讓我發現了什麼,丹青師傅裡那裡只怕就畫不出什麼好圖樣了。”
那裁縫師傅連連說是,書容請他喝茶,他只輕抿了幾口就匆匆離去,說是行當才開始,好些事情要打點。
廉正於是又與李曦思慮一番後,將衙門八房的經承都召集到一處開會,共同探討了募捐基金一事,各經承都覺得此舉可行,廉正遂著承發房的人做好文書,鋪長房的人負責將文書送往各處衙門並昭告寶慶百姓。
水庫一事經過半年終於完美落幕,廉正歡喜,在衙門設晚宴款待所有同僚典吏並各方相關人士,各州縣長官出力最多,按理都應是座上貴賓,但因路途遠,又都在廉正身上憋著口氣,遂都沒有列席,廉正倒也不介意,與其他眾人宴飲歡暢。昭陵書院八位勤工儉學的學生,這次也都收到了廉正的請帖,尤其是周玉堂,廉正將他列入了上賓席,坐在李曦身旁陪著各經承長官,於是小小年紀的周玉堂,整整一個晚上都是既興奮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