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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這等烈性。往日達安每每說起,他能有今日,大半是這位夫人的功勞。我還不信,只說這等懦弱無用的婦人,能當什麼大事。如今看來,該當屬實了。只是看她抬了這麼多箱籠出來,又帶了丫頭乘車,還和婆母大鬧一場,不知是出了什麼變故。這情形倒好似被休一般。只是達安前腳才走,這陸家的長輩竟就將兒媳休了麼?達安是正三品的武官,他娘子也是朝廷誥封的三品誥命夫人。陸家哪來的膽量,敢擅自休棄兒媳?
賀好古心裡盤算了一回,只是不得個要領,抬眼見路邊一處飯鋪挑了旗子開門營業,踱步進去,要了些稀飯鹹菜油條點心,將就吃了一頓。等飯的功夫,他便向身邊親隨低低吩咐道:“抽個空子,打聽打聽這陸家這兩日間出了什麼故事。”那親隨應了一聲,出門而去。賀好古獨自吃過早飯,往衙門裡當值不提。
那柳氏在門上撒潑哭鬧了一番,然而夏春朝已然乘車離去,自家門內無一人出來照應,倒是左近的鄰里街坊,聽見動靜,陸續走來看熱鬧。她雖潑悍,到底也還要幾分臉面,見圍觀人多,一骨碌自地下爬起,紅著臉閃身進門去了。
柳氏垂著頭一路走回堂上,雖說攆了夏春朝,家裡虧空了許多銀兩,但想及兒子即將風風光光的做侯爵女婿,且懷了自家孫兒的外甥女也能堂堂正正的進門,便將那鬱氣一掃而空,滿心歡喜。
走回堂上,陸賈氏尙不曾回去,仍舊在上首坐著,陸煥成在堂下垂首侍立。
柳氏進門,快步走上前去,嘴裡便抱怨道:“老太太,你可是瞧見了,這潑婦仗著勇哥寵她,平日就是這等囂張。今兒您在這兒坐著,這小蹄子也半分情面不留,把家裡搬了個空,分明是沒把您放眼裡!我氣不過,出去說了她兩句。這賤人竟然叫她丫頭上來打我!老太太,您瞧瞧,我這臉還腫著呢!”說著,仰起臉往陸賈氏跟前湊。
陸賈氏正滿心煩躁,忽見這兒媳過來說這些狗屁倒灶的廢話,更覺氣不打一處來,將手向桌上一捶,喝道:“閉住你那張破嘴!號喪,成日家就知道號喪,再不然就是挑撥是非!好啦,如今人叫你攆跑了,稱心如意了。家裡捅了個大窟窿,虧空這麼多,我看你們往哪裡填補去!”
柳氏不防婆婆忽然責難,滿腹的委屈,當即說道:“今兒這事兒,又不是媳婦一個人的主意。那日老太太、老爺都是首肯的,怎麼如今事兒辦成了,老太太倒罵起媳婦兒來?”
陸賈氏將手中柺棍在地下狠杵了幾下,喝罵道:“那日我怎麼說來著?!我說都是一家子人,別做的太過了,只要能把那位侯爵小姐迎進門來,餘下的事兒都好商量。你們可倒好,上來就下死手,一頂通姦的大帽子扣下去,任誰不走?!你們設計將她攆走時,可有想過這嫁妝是要歸還人家的?這下好了,裡外倒打了一萬多兩銀子的饑荒。把你們兩口賣了,能填的了這個窟窿麼?”
柳氏被陸賈氏唾罵了個滿臉,捂著臉退到一旁,喃喃說道:“不把她攆走了,怎麼迎娶那侯爵小姐進門?那日老太太明明答應了,今兒又變了卦。一萬兩銀子怎麼了,那侯府家大業大,拔根汗毛也比這商戶人家腿還粗,指縫裡隨意漏一漏,也夠咱們吃用的了。雪妍肚子裡還懷著您重孫兒呢,莫非不要了不成!”
陸賈氏本就在氣頭上,又聽她嘴裡嗶嗶啵啵,更氣衝肺腑,一口氣上不來,撫著胸口大喘起來。慌的堂上眾人連忙拿了熱水來救,陸賈氏吃了半盞熱湯,方才緩過來。陸煥成向柳氏回手一記耳光,喝罵道:“還不滾!”
柳氏先後捱了兩記耳光,兩頰高高腫起,又皆在家人眼前吃的虧,只覺平生再未受過這等屈辱,捂著臉哭哭啼啼往房裡去了。
這廂陸煥成上前陪笑道:“母親可好些了?這媳婦說話自來有些不著邊際,母親且勿往心裡去。”陸賈氏喘勻了氣息,睨了兒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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