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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已散了,咱們快去,別誤了你們兩口子見面。”陸誠勇聞言,更不打話,丟下茶資,匆忙出門。
夏春朝看罷了戲,同傅月明一道出來,兩對主僕走到樓梯口,只見下面人頭湧動,不好下去,只得暫且停步。待人群散去,方才下來。
走到園子門口,季家家人早已套下馬車等候。傅月明便向夏春朝笑道:“我家中無人,暫且先走一步。待改日得了空閒,我必定上門拜訪姐姐。”夏春朝笑回道:“妹妹家事要緊,請先去。”傅月明告辭已畢,上車而去。
夏春朝便立在戲園門上,左顧右盼,只見四處人潮如湧,就看不到陸誠勇在何處。
正當焦急之時,夏春朝忽聞一人大聲喊道:“我在這裡!”就見陸誠勇疾步過來,身後卻還跟著一人。
陸誠勇擠到跟前,向她說道:“我來遲了,娘子勿怪。”夏春朝便嗔道:“你到哪裡去了,倒叫我們兩個在這裡呆站。”珠兒在旁亦也說道:“少爺好不無理,丟下奶奶並我兩個女子在這裡,自家卻走的不見個蹤影。這麼許多人,來來往往,一時碰著了擠著了可怎麼好?”陸誠勇賠笑道:“都是我的不是,待會兒與娘子把盞壓驚!”
夫婦兩個正說著話,那賀好古已慢悠悠上前,向陸誠勇道:“達安,這便是弟妹?”嘴裡說著,兩眼卻不住打量夏春朝,心裡暗道:原來達安討了這樣一房娘子在家,怪道將我當賊一樣防範起來。又不覺好笑道:我雖風流好色,也知朋友之妻不可欺,難道我竟這等怕人不成?
夏春朝聞言也打量了這賀好古一番,但見此人生的高大俊秀,神采飛揚,風流倜儻,潘安人物,看了兩眼便低下頭去,不言不語。
陸誠勇見狀,已是無可奈何,只好道:“便是拙荊。”又向夏春朝道:“此位乃是我把兄。”夏春朝聽說,便猜是昨日丈夫所言之賀好古,當下向著那人微微欠身作福,默然不語。
賀好古作揖還禮,又笑道:“在下賀好古,同達安乃是生死之交。往常在軍營時,時常聽達安提起弟妹。原來弟妹生的這等出色,怪道達安小氣如斯,連門也不讓我上。”夏春朝聽了這話,無可應對,只好一笑了之。
陸誠勇急道:“賀兄哪裡話,委實是兄弟那日鋪排不開,並非蓄意不請哥哥。你我既是把兄弟,又怎會有這些疑心!”賀好古還待再說,那戲園裡忽走出一短衣小廝,一眼望見他就跑上前來,做了個揖,嘴裡說道:“三娘子託我送東西與賀老爺!”說著,就把一手帕包的物事遞上來。
賀好古倒也不推,大大方方接了下來,又摸了一塊銀子遞與他,說道:“這個與你買點心吃,回去上覆你家娘子,我得了閒就來看她。”那人接了銀子,卻不就走,又說道:“三娘子還讓小的問老爺一聲,今兒是她登臺,老爺怎麼沒來?莫不是聽的絮煩了。”賀好古笑道:“你家娘子就愛多心,哪有此事。今日我碰上一位朋友,出去坐了坐。”說著,就打發了這小廝去。又見陸誠勇夫婦仍在原地站著,便道:“在下有些瑣事纏身,須得料理,暫且別過,改日再登門造訪。”
那陸誠勇巴不得他立馬離去,連忙道:“哥哥有事,請自便,不必顧忌我們。”
賀好古笑了笑,拱手辭別,臨去之際又掃了夏春朝一眼,見她只是站在丈夫身側,垂首默然,心裡暗道:這女子雖生的好,性子未免悶了些,倒減色不少。想著,搖頭去了。
陸誠勇見他離去,著實鬆了口氣。正欲出言,卻聽夏春朝道:“我看你這把兄,不像什麼好人。哪有這樣賊眉鼠眼,一意睃弟婦的?就是親戚間也沒這個道理,何況只是個乾親。適才那廝是這戲園裡打雜的,想必是哪個戲子送東西與他。他倒也要,大約是吊上了膀子。偷雞摸狗,不乾不淨,你怎麼相與這樣的人?”陸誠勇見她排揎賀好古,心裡倒高興起來,嘴裡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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