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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出去,也唯剩這兩樣略可相匹。我同她既是誠摯相交,若是隨意挑些平常物件兒搪塞,一來顯得不敬,二來也叫人以為咱們蓄意露怯,無意來往。”
珠兒聽了這番言語,無話可說,只好嘟著嘴出門吩咐。寶兒便走去開了妝奩,依主母之言,取了那壓鬢過來。夏春朝就著寶兒手看了一回,見那首飾在日頭下熠熠生輝,金光閃耀,笑了笑說道:“這壓鬢上的紅寶石,當初還是自一個外鄉來的珠寶商人那裡買的。這個成色質地,遍京城珠寶鋪子裡尋不出第二枚來,也就是咱們運氣好碰上了。上頭這石榴花的樣式,還是請了老師傅,照著從宮裡傳抄出來的樣式打的,僅工錢就花了十多兩銀子,也算極奢靡了。這樣一個物件兒,想必季家夫人能看入眼中。”
那寶兒生性憨直,不似珠兒一般能說會道,只在旁老老實實聽著,一字未發。少頃,珠兒捧著那景泰藍荷葉紋托盤回來。夏春朝接手過去,細細看了一回,見那托盤周身完好,光亮如新。遂吩咐人拿盒子封了,仔細紮好,送到前堂上,打發季府來人。
待禮盒送出,夏春朝便在炕上小憩,珠兒上來收拾筆墨,從旁笑道:“奶奶這些年只顧操持家計,並沒幾個閨中姊妹。這好容易結識一個,就這等傾囊相待了。”停了停又道:“平日奶奶不喜與這不相干的人往來,今兒倒轉了性子了。”夏春朝懶懶一笑,說道:“往日也並非我故作清高,只是那些婦人,常日無事,只知說人是非,實在令人厭煩。我同她們既說不到一處,不如眼不見為淨,沒得徒生口舌是非。然而這季夫人卻與那些俗婦不同,我同她相交時日雖短,卻覺她言談之中,甚是光明磊落。我二人又是相似的出身,自然分外投緣。”
珠兒又笑道:“奶奶既這樣喜歡,怎麼不將人家的家世門第、當家漢子作何營生好生打聽打聽?別將來你們在一處說話,一時說錯了話,沒得鬧笑話。”夏春朝聽聞此言,也覺在理,遂點頭笑道:“一向忙著,我倒忘了這個。你說的不錯,就打發兩個家人去打聽打聽。”說著,就罷了。
當日無事,至晚間時候,陸誠勇自衙門回來,進屋便嘖嘖稱奇道:“今兒出了件奇事,我趕著回來說給你聽。”一語未畢,也不待夏春朝發話,便說道:“賀兄昨日新討了一房小妾,你猜猜是何人?”夏春朝替他接了衣裳,又遞手巾與他擦臉,聽了這話,便笑道:“這漫無邊際的,倒叫我怎麼猜?”雖這樣說,略想了一回,試著問道:“那日戲園子外頭看人送東西與他,莫非竟是那德勝班的伶人不成?”陸誠勇接過手巾,擦了一把,丟還珠兒,向她笑道:“伶人倒是伶人,你定然猜不出哪個!”
夏春朝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要說就說個明白,這樣含著骨頭露著肉,卻有什麼意思?”陸誠勇見她不悅,這才笑道:“就是德勝班那個臺柱子,唱小旦的劉玉娘!”夏春朝聞言,深覺納罕,不由說道:“這賀好古也是世家子弟,定國侯的曾孫,身份顯貴。那劉玉娘再怎麼名滿天下,終究只是個戲子,招進家中做妾,未免玷汙門庭。他家中長輩,莫不就任憑他這樣胡來麼?”
陸誠勇笑道:“所以賀兄也並不敢將她明公正道的帶回家中,只在外頭賃了一間小院,置辦了傢什,添了幾個家人,又有那劉玉娘在德勝班時用著的一個老媽子服侍,這般安置了下來。”夏春朝喟嘆道:“這般便是放外宅了,雖說世風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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