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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爾一笑,頷首道:“達安幾時回的京?我竟不知道。”陸誠勇答道:“也才回來不久,未及告與賀兄,失禮了。”
當下,二人寒暄一二,賀好古與他許久未見,有意詳談,便說道:“此地吵嚷,非談話之所。這家戲院間壁是間茶社,雖無甚好處,勝在清淨,你我過去坐坐如何?”陸誠勇心裡惦記妻子,恐一時散了戲出來訊不見他,躊躇不已。賀好古見他面有難色,心念一轉,當即笑道:“想必達安今日不是一人來的?”陸誠勇朝他一笑,說道:“拙荊見在樓上,怕一時出來走散了。”賀好古微微一笑,說道:“這倒無妨,這間戲園我時常來,散戲的時候我自有數,管保不叫你夫妻兩個走散了。”
陸誠勇見他如此說來,無可推脫,只好點頭應下。
當下,這二人付了戲資,出門而去。
出了園子,賀好古將他引到左間那家茶社。二人入內,果見茶客寥寥,甚是冷清,與間壁戲園相較,當真有天地之別。
這兩人進的茶社,揀了靠窗座位相對落座,茶博士上來遞了茶單。陸誠勇不善品茶,便將茶單推與賀好古。賀好古笑了笑,亦也不看,只向茶博士吩咐道:“來一壺普洱,再來一碟茶幹。”那茶博士應聲而去,賀好古又轉向陸誠勇道:“此地茶水粗陋,好在你我只為閒談,將就坐坐也罷。”陸誠勇擺手道:“賀兄知道,我是個粗人,舞刀弄棒倒還罷了,這精細東西一向是不在行的,解渴就好,無甚講究。”
賀好古便笑罵道:“你還是這幅粗糙脾氣,一年不見,竟連半絲兒也不曾更改。”陸誠勇咧嘴一笑,說道:“我自來如此,賀兄又不是第一日知道。當初小弟初到西北,毛毛糙糙不知惹下多少禍端,若非賀兄關照,只怕早已見了閻王,哪裡會有今日的安泰?”賀好古擺手道:“這些舊事,不提也罷。只是我聽聞你回京也有日子了,還被朝廷封了京都驃騎中郎將,與我這驍騎校尉竟而比了肩,更不必提敕封侯爵,可見朝廷於你甚是看重。你在邊關熬了這些年,多少次出生入死,幾至拼掉半條性命,如今也算熬出頭了。”
陸誠勇笑道:“多承賀兄吉言,然而兄弟我於官場甚是生澀,日後還望賀兄多多提點。”賀好古擺手道:“你我兄弟至親,無需如此客套。”說話間,茶博士已將茶點送上。陸誠勇出來半日,滴水未沾,已是渴了,舉杯一氣兒飲幹,又執壺去倒。賀好古見他這般,微微一笑,不置一評,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
當下,二人談了些許閒話,陸誠勇便向賀好古打聽如今朝廷局勢。賀好古頓了頓,便娓娓道來:“目下朝廷,仍是蕭李兩家獨大。這兩家想必你也瞭然,蕭家乃是蕭太后的孃家,敬國公蕭鼎仁目下仍是當朝宰輔,其子蕭澴亦也在兵部任侍郎一職。蕭家雖子弟不盛,入朝為宦者不多,卻皆是位高權重之輩。日後你出入朝堂,聽得帶個蕭字的,便要仔細留神,這家子人是萬萬得罪不起的。”陸誠勇聞聲一笑,說道:“難道我瘋了不成,太后娘娘的孃家,那自然要敬而遠之,哪裡還有上去招惹的道理。”賀好古卻道:“這卻也不必,蕭家族風甚好,全無仗勢凌人之事。若能交上一二,於你仕途倒是一大助力。”
陸誠勇一笑置之,又問道:“這是蕭家,那李家怎麼講?可是李皇后的母家?”賀好古點頭道:“不錯,正是李皇后的孃家。家主李十洲,同蕭鼎仁分拜左右相,且是當朝聖上的啟蒙老師,身份貴重,不比尋常。這李相原是科舉出身,前朝的狀元,其原配夫人,是蕭太后的姨表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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