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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出,不必動官中的錢。”
柳氏哼笑了一聲,說道:“橫豎如今家裡錢財都是你把持著,從哪裡出又有什麼分別?羊毛自然不會出在狗身上。”
夏春朝自然知曉這婆母的怨氣自何處而來,又無話可說,只岔了話道:“回來路上,媳婦去鋪子裡盤賬,恰巧路過和祥莊。想著母親並祖母愛吃那兒的點心,就稱了兩斤水晶月餅。待會兒裝了盤,就叫珠兒送來。”
柳氏卻不鹹不淡的說道:“這又不是八月十五,吃什麼月餅。你去燒香也罷了,怎麼又去鋪子裡?繞了多少路途!你妹妹還沒出門子,比不得你,拋頭露面的也就罷了。”
夏春朝聽這話甚是刺耳,便是再好的性子也不免存了幾分惱。
當下,她微笑道:“婆婆說的是,媳婦兒心裡也情願在家守著,不見外人。只是如今家裡吃用的一應銀錢,都從鋪子並莊子上來。莊子倒也罷了,那鋪子卻需時常去盤查盤查。不然下頭那起夥計,見著主家不上心,難免不生出些怠惰之心,又或徇私舞弊,弄出串聯客商,以次充好,謀騙銀錢等事。咱們一家子的生計,皆關係於此,媳婦兒不敢不盡心呢。旁的且不說,便是少爺去年當了那遊騎將軍,家中擺酒請客,又有那些人情往來,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將來少爺回來,免不得還有一場熱鬧。若是再有升遷等事,還需得置辦官衣,僱傭跟隨等事。媳婦兒私底下也曾算過,這裡裡外外也得幾百兩銀子的開銷呢。如今家裡雖不難於此,究竟也不算一筆小數目。”
她這一席話,言下之意便是暗指並非她夏春朝喜歡出面,實是陸家貧困所致。並且陸家能有今日之景,皆是她一人之功。柳氏又有何顏面,在她跟前指摘不是! 此事正是柳氏心頭一塊病,她如何聽不出來!然因她有事要同這兒媳商議,心中縱然動怒,也少不得暫且壓了,只說道:“你嘴頭子伶俐,我說不過你去。我卻還有一樁事兒,須得同你商議商議。”言罷,正要將那事說出,忽見長春自外頭進來,便住了話頭,先問道:“送了姨太太去了?”長春回道:“姨太太同表小姐已坐轎子去了,還有一句話叫我捎給太太。”
柳氏本要問問是什麼話,卻轉念道:這丫頭素來不會話說半截,想必是為這媳婦在跟前,不好當面告訴。好在那事也還不急。便向夏春朝溫言說道:“今兒你也忙碌一日了,想必疲乏很了,先回去歇歇罷。明兒咱們娘兩個再好好說話。”
夏春朝心裡知局,便起身道:“我今兒在鋪裡拿了些上好的花膠,正好給老太太並太太補身。我去說給廚房燉了,晚飯時候就得了。”柳氏點了點頭,夏春朝便出門去了。
待夏春朝離去,柳氏就問長春道:“你姨太太怎麼說?”長春便上前說道:“姨太太上覆太太,說多謝太太的厚意。然而他們一大家子人,吃飯穿衣皆是難事。眼下雖有太太的接濟,究竟不是個長理。還望太太求求老爺,替她家老爺尋個差事做做的好。”柳氏便嘆了口氣,說道:“她話說的輕巧,哪裡有這般容易!如今的年成,像樣的差事好容易尋呢!老爺昔年為做那主簿,欠夏家的債到了當下也沒幹淨。不過是攀了親戚,就含糊過去了。”言至此處,她不免又想起這一家子銀錢進出盡數在夏春朝手中,心頭再度火起,將手在案上一拍。
長春見太太不知因何動怒,一時不敢出言。
停了半日,柳氏方才說道:“忍冬到老太太屋裡瞧瞧,看老太太起身了不曾。若是沒起,就回來。如若已然起來了,便說太太過去給老太太請安。”忍冬答應著去了,半晌回來,說道:“老太太才起,說橫豎下午沒事,太太就過去罷。”
柳氏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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