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沙非在母親肚裡(第1/2 頁)
敲擊出的山谷迴音沒有出現句子,僅有的女性抒寫,被蜻蜓的一襲唐裝匍匐在大唐長安的朱雀街上。街寬一百五十米,稱為天街,至今仍是世界上最寬的街道。“千官望長安,萬國拜含元”。蜻蜓裙襬謝地,水袖逶迤,紅緞髽鬏,步搖齊眉。宮中洪鐘大呂召喚著萬國來朝的使臣,百姓對衣著華麗的穿越者無限崇尚……
沙非的詩在匍匐。
是你腳踏的聲音
千年在皇城大街餘響
匍匐你左腳和右腳
赭色的心跳
被你步步踢成同路
更想與你成為民間
沙非在夢裡出現古裝,出現一個叫予安的人。蜻蜓唐裝上身,他準會套牢在這種夢裡,並看到自己征戰在沙場。他聽不到悠揚悅耳的
鈴聲。為此,秦響鈴與沙非一同憂傷著。
語文老師認同秦響鈴的解釋。關於詩歌,老師謙虛地說他不懂,他要向沙非學習。但沙非必須回教室,高考這一關必須得透過。
三天後,沙非回到教室。禿鷹本想來狠狠啄啄這個放任自流,目無紀律的怪異人種,但聽到蜻蜓的一番話後,沒有來批評他。誰都有一種感覺,沙非的情緒處在懸崖的邊沿。
這三天,在一座山上,沙非高燒在一戶農家。這戶農家小院寧靜地在一片桃林旁,歪斜著半人高的石頭圍牆。圍牆內放養著二十幾只雞。兩隻紅冠頭公雞在一群母雞中時時警覺著豎立的頸勃,用半個眼去懷疑有響動的目標。嬪妃們有安全感,自顧在樹下的草莖裡尋找草籽和昆蟲。公雞看到沙非跌跌撞撞地走來,喉裡一聲咕噥。
面紅耳赤,燒得已快不省人事。還沒到院門口,背上的包袱將他壓趴在地。
院裡屋門擠出一條狗,兇叫著跑到沙非跟前,接著哼哼搖起了尾巴,溼漉漉的鼻子去杵沙非的臉。
屋門大大開啟,走出兩位老人,來把沙非攙扶起來。老人非兒非兒地叫著。沙非微睜開眼,看到這世界的異常:天是黃的,地是搖的,外公外婆十分遙遠。他被他們無限長的手鉗住在往一個很小的屋子裡拖。他的腳在地上犁頭一樣颳著地皮,他微睜的眼再也睜不開了,一閉,一片黑暗覆蓋下來。
這一睡就是一天兩夜。
這一天兩夜,沙非去了他母親的肚裡。
沙非在他母親肚裡誕生的那一刻起,就在譴責這個叫焦苓的女人。她的所作所為令沙非不恥。
她的姿色和能力本可以讓沙非在這世上有一個完整的父親,本可以讓他有一個正當的出生。她沒有照這種常規去做。她劍走偏鋒,她要冒險,哪怕到頭來一敗塗地頭破血流。
道德的淪喪在男人那裡出現了入室的搶奪,在女人這裡出現了家庭的纂位。
就在那麼一天,焦苓在公司總部的大樓,一年來第一次看見了從國外回來的沙敏中——沙非現在的父親,與他的夫人薛抒走出汽車,即刻被等候在這裡的記者包圍。
這對富甲一方的夫妻,傳言夫人不能生育,至今是八卦新聞拭目以待的焦點。
焦苓在這一刻,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航向。
她現在只是公司上任一年的拓展部經理助理。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焦苓把自己的計劃分成兩部分來運作。首先,工作上幹出成績,引起高層的注意和賞識,其次取代拓展部經理位置,才能有機會靠近沙敏中,並在她周圍的女色中一枝獨秀。
這個取代是閃電戰,不是才幹業績累積後的水到渠成。如果是那樣,十年八年後對於一個女人已經註定終身。
她必須先和開拓部的經理許敢幹有一場較量。她看到這個已經在用周圍的長髮掩蓋禿頂的四十多的男人,是一個在這崗位幹了整整十年,業務能力很強的公司元老級人物。早有覬覦他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