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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巴上,像是在思索的模樣,沉默片刻對許記點了點頭。
門被許記走後帶上,窗簾晃了一瞬,遮住半點光線,在人下半張臉上打出影子,他嘴角微翹,恰恰是個幾分譏誚的笑容。
池先在酒吧等許記,桌上酒開了三瓶,一隻胳膊撐在沙發上,手裡晃著透明玻璃杯,金色液體隨著人動作盪漾開來,一片打上玻璃壁又破碎開來。
池先微斜著身子看臺上樂隊表演,五個20多歲的年輕男生,主場英俊帥氣,吉他手頭髮略長低頭撥琴絃時髮梢蓋過眼睛,貝斯笑時翹一邊嘴角似笑非笑有點邪氣,鍵盤手在最後方半邊臉隱沒在黑暗之中只是抬頭一瞬眼神很亮,鼓手站在那裡彷彿一個小太陽,打鼓動作帥氣利落。
池先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鼓手身上。
許記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也目光沉沉望著鼓手。
大學時候他們也一起組過樂隊,非正式,不過幾個人一起玩罷了。池先那時是鼓手。
至今許記記得那時他的樣子,舞臺上神采飛揚,站在主場的右側方,一開始音樂未起時舉著木質鼓錘敲擊出鼓點,舞臺的追光打在他一人身上,他那時喜歡穿白色的襯衫,袖子挽起一截露出手腕和大半小臂,抬頭帶著點笑意掃視全場,又凜然高傲,像是王。
他們那時都是肆意的少年。
許記尚打量間,池先已經回過頭看見他。他的目光掩在絢然燈光中,只是琉璃似一點光。
第八十三章
春日午後三點的陽光暖洋洋的鋪灑下來,沈斯南趴在桌上偏頭枕著一臂,陷入淺淺的睡眠,呼吸起伏間濃密微翹的睫毛微顫,像是暫時棲息下來隨時可能飛走的蜻蜓薄翼,纖細潔白的指尖恰觸著茶杯的白瓷托盤,修剪的圓潤得體的指甲反映的一點光芒投在茶盅外壁燒就的精緻青花紋上,二者相得益彰。
咖啡廳一直打掃的整潔乾淨,老闆偏愛白色,裝修整體都潔淨素雅,以白、灰兩色為主,架子上、角落中裝飾品也都見品味,桌角一盆小小的多肉綠植,調亮了整個色調,使屋子不顯得死氣沉沉。
下午三點,咖啡廳里人還少,不過三兩坐了幾桌,挑了臨窗位置獨坐看書,或者兩人湊得很近低聲交談,於是還是安安靜靜,恰又趕上午後陽光溫暖溫柔照拂,連著加了一個星期班的沈斯南一杯茶未來得及飲盡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咖啡廳離顧墨學校開車只十多分鐘路程,下課鈴一打,顧墨將講義合起,對下面點點頭:“就上到這裡,課後記得複習預習。”臺下三分之一人還在努力順著黑板上滿篇的數字理思路,三分之一的人互相討論爭執,剩下三分之一,一半麻溜收拾了書往外面跑,一半麻溜收拾了書往臺上跑,顧墨拿講義隔開人,溫文爾雅笑笑:“今天不行,有事Email”
路過教室門口的人不需探頭就能感受裡面不同一半的詭異氛圍,紛紛加快腳步,嘛、恐怖的物理大課。
也有人刻意慢下來,左顧右盼,可是顧老師是絕對的鑽石王老五好嗎!
門口一堵,鑽石顧差點沒出來,開車到了咖啡廳進門就看見伏桌而睡的沈斯南。
穿著一件純白棉布T恤,眉目柔和,幾分溫柔少年模樣。亦是對外界毫不設防的脆弱乾淨。
Iris,鳶尾花。
有人認為這種花,代表著宿命中的遊離和破碎的激情,精緻的美麗,可是易碎且易逝。卻非遊戲人間的花種。
他輕輕拖出椅子,坐在沈斯南對面,掏出本雜誌安安靜靜低頭翻看。陽光正好,已是熟客,顧墨食指遮唇對服務生做了噓聲的動作,於是按慣例給他上了曼特寧咖啡。陽光慢吞吞的打在氤氳煙氣上,咖啡漸漸冷卻下來,顧墨仍在低頭看雜誌,聽著些聲響,抬頭看見沈斯南剛醒似的惺忪著一雙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