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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可能,他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
蘇陌沉默,原書中李長薄此時應當只是猜測,還未確定,但蘇陌穿進書中後,許多事都與原書不一樣了。
“我不確定。”蘇陌道。
“他若再來尋你,公子不妨與他周旋,探探虛實,若實在不得已,可以尋機……殺之。”
裴尋芳將“殺”字說得特別重。
“掌印高看我了,我這模樣,又如何能殺人?我只求自保。”
裴尋芳定定看了蘇陌幾眼,說道:“手。”
池中摻著牛奶,水上飄著花瓣,蘇陌原本在池中藏得好好的,這會不得不從池中伸出右臂。
裴尋芳掏出塊帕子,朝蘇陌手腕上一搭。
隔著錦帕,裴尋芳溫涼的手搭在了蘇陌的脈搏處。
他仍戴著那隻墨玉螭紋韘,似乎自從戴上,就從未摘過一樣。
裴尋芳垂著眸子細細探著脈象。
湢室變得很安靜,窗外雨聲瀝瀝,偶爾夾雜著蘇陌的一兩聲咳嗽。
蘇陌可以感覺到,裴尋芳搭在脈搏處的兩指,從一開始的輕觸,變成了緊壓。
過了許久,他才鬆開手,語氣難得的正經:“公子根骨奇差,餘毒未除,舊疾已入脾臟,又被經年累月的藥石傷了根本,這輩子都別想握刀劍了。”
這破身體蘇陌早已瞭解,他淡定得很:“我知道。”
“樂坊裡的那些法子雖能讓人肌玉生香,身嬌體軟,但卻是極傷身的,更何況,你是名男子。”
裴尋芳望著蘇陌雌雄莫辨的臉:“公子如今這身子骨,怕是已經不舉了吧。”
蘇陌五指一縮。
這事蘇陌穿過來後便發現了,可這麼私人的事情被一個外人、尤其他還是個太監、如此堂而皇之地講出來,簡直讓人暴躁。
蘇陌甚至想要揍他一拳,可是他的掙扎基本無效,裴尋芳緊緊按著他的手腕。
力量對比懸殊。
“咱家剛剛說了,公子這輩子都別想握刀劍了,”他一笑,“拳頭更不行。”
“掌印是在嘲笑我麼?”蘇陌冷聲說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裴尋芳斂了眼中笑意,箍著他的手也鬆開了:“公子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掌印是什麼意思?”蘇陌盯著裴尋芳那張妖孽而陰騭的臉。
裴尋芳亦在打量蘇陌。
他在觀察,也在試探。
蘇陌心知肚明,老狐狸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相信他,從湄水那天開始到現在,裴尋芳始終就沒有停止過試探他。
裴尋芳忽而開口,道:“水涼了,裴某伺候公子出浴,如何?”
水珠沾在蘇陌的眼睫上,輕輕一眨,便落入池中。
與魔鬼做交易,就不能吝於擁抱魔鬼。
蘇陌莞爾一笑,浮出水面,烏黑的長髮如收了水的黑色綢緞一般,貼回他的後背。
“好啊。”他向裴尋芳伸出雪白的腕子,“有勞掌印了。”
裴尋芳說要伺候他出浴,就真的只是伺候他出浴。
裴尋芳的手非常巧,輕柔卻又有力,手溫剛剛好,雙手裹著巾帕為他擦盡水漬、為他穿上寢衣,卻始終沒有直接觸控到他的面板。
蘇陌坦然接受著。
他對於人的身體早已有一種異於常人的超脫,曾經在他重病昏迷的黑暗裡,也是這樣被人侍弄著,蘇陌早就習慣了。
蘇陌甚至早已簽了遺體捐獻書,等他死後,他的眼角膜、他的心臟、他的面板……他身體的所有一切,都可以被拿去、被使用,以另一種方式繼續存在於那個世界。
“我這樣碰你,你好像一點也不介意?”裴尋芳從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