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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歲從蜀地尋來的這位吳真人,看來甚合聖上心意。只是,帝王偏寵方士怕是會鬧得後宮雞犬不寧,今年也該選秀了,秋分之前,籌備著給後宮添新人吧。”
“唉。”張德全亦步亦趨跟著,繼續說道,“太后又提了遴選太子妃的事宜……”
“哦?倒是忘了咱們的太子殿下。”裴尋芳轉著指上的螭紋韘,臉色逐漸陰沉,他忽而想起季清川說的那句“被脫掉褲子摁在床上的又不是你”。
裴尋芳只覺周身血液忽的燒了起來,他目光陰沉地望著東邊那縷從宮牆邊際亮起的晨光,握緊了五指。
螭紋韘的紋路深深嵌入掌心。
“太后六十大壽快要到了吧,也該給太子殿下選妃了。”
亂局
蘇陌這一覺睡得很沉, 少有的一覺到天明。
隨著弁釵禮的臨近,不夜宮變得異常忙碌起來。
春三娘問起花簪的事,蘇陌只說給太子了。
春三娘說,給得好, 給得好, 給了能保住不夜宮,來不來是太子的事, 給不給就是不夜宮的態度了。
但是, 如果收到花簪的太子最後沒有來,怕是會導致季清川當天身價大跌。
蘇陌垂著眸子修剪著一瓶插花, 他將剪下的花枝交給一旁跪著的小蔻, 淡淡答道:“他會來的。”
樂坊人都知道,伶人於弁釵禮擇良主,其實就是挑選一位金主, 這一選或許就是一生吶。
伶人不能婚配,一但年紀大了,就會過得很淒涼,故而能在弁釵禮上抓住一個良主,也算是找了半生的依靠。
李長薄不會忍受季清川的弁釵禮被他人買走, 別說弁釵禮這一夜, 哪一夜怕是都不行。
春三娘手帕一甩, 笑了:“我就喜歡咱們清川這勁勁兒的小模樣。”
她說著,又靠近了些, 喜氣洋洋說道:“到今日為止,已經有這個數的主跟我透露要來競買你的弁釵禮了。”
她說著, 比出了一個五。
“五個?”蘇陌隨口問道。
“我的老天爺,是五十個呢, 清川小祖宗!而且個頂個的都是大庸有錢有勢的金主,咱們清川吶,肯定能賣出個大庸史上最高價。”
蘇陌聽著那個“賣”字,有些刺耳。
“不過,有件事倒是挺瘮人……”春三娘欲言又止。
“何事?”蘇陌問道。
“我聽聞,之前給清川驗過身的那三名婆子,昨夜都莫明其妙死了,而死相很詭異……”
蘇陌皺眉,正要細問,忽聽前頭吵鬧得很。
“春三娘,前堂打起來了,有人砸了臺子,說要叫季公子出去。”一個小廝來報。
“哪個不要命的,敢砸不夜宮的臺子!”春三娘這爆脾氣豈能忍,揪著手帕子就衝出去了。
蘇陌問那小廝:“是什麼人?”
小廝道:“是個很秀氣的小哥兒,還沒我高,帶了一群人,進來就砸,說要見公子。”
蘇陌一嗤:“我去看看。”
還未走至前堂,遠遠便聽見一個囂張跋扈的聲音在叫喚著:“小爺今兒就是來教訓你們這不夜宮的頭牌的,怎麼著,一個下九流的賤人,也敢攀高枝,給我砸,砸壞了小爺三倍賠償,誰砸得越多獎得越多,給我砸!”
蘇陌繞過長廊,倚在二樓的花廊間,看著臺中央那個紅衣小身影。
削肩細腰,胸前微微隆起,一看就是個還沒長開小姑娘。
小丫頭長得挺俊,脾氣不小。
不夜宮的人原本還在攔,但聽到那小公子說砸壞了三倍賠償,也就不攔了,一干人就淡定地看著臺上人耍把戲般地砸東西。
那女扮男裝的小丫頭還在叫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