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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威脅朕?」秦元徵半眯著眼睛,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兒子一般,神色莫名地道。
「兒臣不敢。」秦朝懿低垂著眉眼,規規矩矩地回答,可是聯想到他的膽大妄為,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好,很好……」秦元徵怒極反笑,用力掙開手,語氣陰冷地道:「說起來倒是朕的疏忽,忘了你也到了出宮建府的年紀了,過兩天,便讓欽天監擇個吉日,將承陽侯的女兒許給你做正妃。」
秦朝懿對對方的手段似乎沒有絲毫的意外,從善如流地道:「若是父皇為兒臣指妃,明日兒臣就去承陽侯府告罪,言明兒臣身患心疾,於子嗣有礙,他女兒嫁過來日後只能守活寡,待此事傳揚出去,只怕會對父皇體恤下臣的名聲有礙。」
說完,沒等秦元徵繼續發火,秦朝懿勾了勾嘴角,緊接著又道:「當然,父皇也可以為阿卓指婚,可是父皇,您會嗎?」
您不會的,您的佔有慾和不可言說的心思只會讓你用權勢逼迫阿卓做一輩子的孤家寡人,上輩子的事實,恰好驗證了這一結果。
既然如此,他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秦元徵看著漫不經心,好似全然不顧的秦朝懿,終於意識到,這個在自己面前一向低眉順眼的嫡子,早已經脫出了自己的掌控。
……
那天晚上,誰也不知道三皇子宮裡發生了什麼,只有路過的大臣看到皇上沉著一張淬著冰的臉甩袖離開,聽聞回宮之後還發了大火,將寢宮裡的東西砸了個稀爛。
得知此事的朝臣皆是一陣唏噓,心道那宋家跟隨三皇子,實在是下了一步臭棋,縱使宋家的那位小公子再得寵,也救不了皇上對三皇子的偏見……這都是後話了。
而現在,送走了皇上的秦朝懿沒有半點兒被父皇責難的難受,站定了一會兒便回到寢殿,輕巧地鑽進被子,感受到自家伴讀無意識地鑽過來往自己的懷裡拱了拱,微微彎起眼睛,將人攬進懷中,溫柔地啄吻著他的頭髮,低聲自語:「你只要一直快樂就好了,沒有人可以欺負你。」
睡夢中的宋卓不知是不是聽到了他的聲音,下意識地抱緊身旁的熱源,彷彿密不可分……
「你的臉怎麼了?」宿醉的體驗很不好受,宋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有些暈乎,卻還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自家殿下的左臉腫了一圈兒,立時有些擔心地摸上去道。
「昨天喝醉了,回來的路上不小心絆倒了。」秦朝懿順勢抓住宋卓的手,輕描淡寫地帶過去,見自家伴讀還有追問的趨勢,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已經擦過藥了,我先送你回家吧,等會兒還要去工部點個卯。」
「嗯……」宋卓確實有點兒不舒服,腦袋暈暈乎乎的,聽到秦朝懿的話下意識地便點了點頭,只是對對方的臉還是有些在意,哪兒有絆倒摔成這樣的?
本想好好兒問問他是怎麼回事,結果他實在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體,在車上懨懨地黏著自家殿下只覺得渾身不得勁兒,剛回到家裡就直接病倒了。
於是又火急火燎地請了大夫,等秦朝懿點完卯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宋母正帶著那位小表妹勸自家小伴讀喝藥:「別裝睡,起來喝藥了。」
「我一會兒就喝了,你放著吧。」宋卓自小怕苦,聞到藥味就把腦袋整個兒鑽進了被子裡掩耳盜鈴,兩輩子都沒改掉這個習慣,哼哼唧唧地和自己母親討價還價。
「……」正當宋母打算揪著自家兒子的鼻子拎起來喝藥的時候,手裡的碗就被秦朝懿給接了過去:「我來吧。」
宋母愣了愣,正想說這小子生病的時候最難伺候,就見自家兒子悄咪、咪地鑽出了半顆腦袋,一雙桃花眼委委屈屈地看過來,宋母:「……」怎麼感覺這小子越來越會撒嬌了?
秦朝懿試了試溫度,隨後讓宋和又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