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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四個。
“以後,晴姨釀的果子酒、銅匠師父打的彎刀、中原來的紙、筆,絲綢,這裡都能賣!每一件價錢都比別人公道!”陶闊脫絲站在最外圍的一個氈包門口,快樂地描述著自己的夢想。
霫人沒有重農輕商的觀念,能幫心上人做一些事,讓她打心裡覺得高興。況且這是方圓幾百裡唯一的一家貨棧,有了自己和附離經營,少女相信很快這家貨棧就可以成為部落裡最重要的組成部分。
“小財迷,這間貨棧好像是附離的吧!”額託長老捋著鬍鬚,假意好心地提醒。
“我馬上要嫁給附離做新娘的!長老真是糊塗!”陶闊脫絲毫不客氣,站在氈包門口大聲回答。
“原來是有人要嫁給附離當新娘啊!怪不得中間那個氈包起得又大又高!”阿思藍把手搭成喇叭狀,笑著向四下喊道,“還有誰想住進這個氈包啊,過了這個夏天可就沒機會了!”
“我!”“我!”“我也要住!”幾個如花少女大聲回應,牽著手衝向剛剛起好的氈包群。“阿思藍!你壞死了!”陶闊脫絲含羞大叫,三步兩步衝上前,雙手橫伸,死死堵住了氈包門口。新房被別的女子佔了,預兆著丈夫將來對自己的厭倦。涉及到終身幸福的事情,少女絕對不肯因害羞而回避。
中央的那個氈包起得很大,所以門也比尋常氈包寬了兩尺。身材苗條陶闊脫絲堵了這邊,空了那邊。幾個平素愛淘氣的少女們壞笑著,做躍躍欲試狀。陶闊脫絲大急,一邊詛咒阿思藍心腸壞,一邊向女伴們求饒。那些女伴卻絲毫不肯留情,派成一個小隊,一會兒衝向門左,一會兒衝向門右。還有人衝到正在排溼氣的窗戶口,搭上半隻小蠻靴做翻窗狀。
“一、二,翻!”年青的牧人們大笑著,一起給翻窗衝門的少女鼓勁。
“不準,不準!”陶闊脫絲揮著手臂,像一隻母鳥般護著自己的愛巢。
有隻寬闊的大手伸過來,握住了少女已經急得發白的手指。陶闊脫絲停止了笑鬧,幸福地將頭靠過去,貼在了李旭寬闊的胸膛上。
“漢伢子,沒成親就這麼護老婆。當心成了親後,她借勢反到天上去!”阿思藍的妻子帕黛以過來人身份“數落。”
“是啊,是啊,老婆是要管教的!”半隻靴子已經搭在木窗框上的紅衣少女笑著衝李旭扮鬼臉。天已經不是很涼,抬起的綢裙下,她修長白皙的小腿清晰可見。
“死託婭,等你結婚,我一定送你丈夫一條馬鞭!”陶闊託思啐了一口,低聲威脅。
“誰來送附離一條馬鞭!”託婭從視窗將長腿撤下來,小鹿般跳躍道。
“親親的哥哥吆,我送你一條馬鞭,陪你去放羊。親親的哥哥吆,我願變做一隻小羊羔,臥在你身旁…”少女們肆無忌憚地笑著,唱著,歌聲在夏日的晚霞中盪漾。
“附離,如果我將來做錯了什麼?”少女將羞顏隱藏在李旭肩頭,聲音如蚊蚋般細不可聞。“你可以像別的丈夫教訓妻子一樣打我,罵我,但不要,不要趕我走…。”
李旭的手努力緊了緊,把陶闊脫絲的柔荑牢固地臥在掌心深處。他不懂得草原上表達情誼的方式,也不知道霫人的誓言,只好用這種無聲的言語告訴對方愛與承諾的存在。
“執子之手,與子同老!這就是他們中原人所說的執子之手麼?”少女娥茹在遠方靜靜地看著沉浸在幸福中的妹妹,滿眼羨慕。
徐賢者去和契丹人交涉!可與外族打交道根本不該是徐兄該管的事。娥茹輕輕地轉過身,消失在熱鬧之外。
自幼跟著晴姨,她讀了太多太多漢人的詩歌。每一句都是似懂非懂,當她終於明白了其中一兩句時,卻品味出了詩歌后深深的哀傷。
酒徒注:週五的飛機回澳洲,下週就可以正常了。請大家繼續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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