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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間漫天又是飛雪。
朱常洛輕輕呵了口氣,微笑嘆息垂眉:“能死在你的手下,我這一生也沒什麼遺憾,我好象欠了你很多……如果這樣能解了你心中的恨,也不錯。”
葉赫緊緊咬住了牙,眼角不可控制的抽動,忽然手腕一動,一道劍光如龍騰蛇躍而起。這一下暴起倉促,旁觀眾人無不措手不及,一片驚叫聲中,膽小的已經扭過頭不敢看,而膽大的只看到一道閃電過後,空中一縷頭髮在空中迎飛散。
葉赫手腕一震,被沛然內力所激,伏犀劍在一陣劇烈猛顫之後迸發出一聲哀鳴,劍身頓時斷了幾截掉在地上,葉赫飛手將劍柄擲到朱常洛面前,看都不再看一眼,轉身大踏步踉蹌而去。
這幾下發生的兔起鶻落,快如電光石火,一眨眼的事情卻讓周圍所有人無不毛骨悚然。看兀自插在地面顫動不休的半截伏犀,朱常洛的心比天上落下來的雪更冰更冷。
不管怎麼樣,看著葉赫離去的背影,自孫承宗始到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他這一次終究還是放過了朱常洛,無不長出了一口氣,能有現在這樣的結局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圍觀的人群中忽然分開兩邊,拉著宋一指出現的烏雅一臉惶急,看著如木雕泥塑的朱常洛,急得一眼全是淚:“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輕輕的推開烏雅的手,朱常洛垂下眼眸,心中說不上失落還是難過,但聲音異常平靜:“烏雅,知道他為什麼沒有殺我麼?”
被他異常表現驚動,烏雅忘了哭,怔怔答道:“為什麼?”
朱常洛抬頭望天,天上密密麻麻的雪不停的落了下來,瞬間臉上已經是一片溼意,“……因為不用他動手,我很快就是個死人了。”
烏雅驚訝的瞪大了眼,隨後她就看到朱常洛已經閉上了眼,身子如同一片雪一樣倒在了地上。
場中頓時一片大亂,正在找馬準備去尋葉赫的宋一指也顧不上了,連忙回來指揮眾人將朱常洛抬回大帳,一時間明朝大軍人心惶惶,破城大勝的喜悅被太子這個突出狀況搞得蕩然無存,卻沒有一個埋怨,都盼著太子能夠快點醒來。
轉眼已是三天,雖然經宋一指全力救治,但是朱常洛也只是僅餘一絲若有若無的細微呼吸,孫承宗、麻貴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除了團團亂轉沒有別的辦法。朱常洛此時遍身都是青紅斑塊,若是揭開胸口,就會發現兩道青紅二線已近無限逼近心脈,據宋一指說,只要青線二線侵入心脈,就是辦喪事的時候了。
帳外北風怒號,大雪紛飛,帳內四處擺著的火盆,溫暖如春,接連幾日沒有閤眼的烏雅伏在床頭睏倦之極的昏昏打盹。
帳門口一道微風輕輕掠進,處在迷糊中的烏雅警覺的剛要抬頭,頸後忽然受了一擊,眼前一黑,就此人事不知。
朱常洛覺得自已好象一直在做夢,又好象一直徘徊在清醒與昏迷之間。
耳邊不停傳來各種聲音……宋一指的嘆氣,烏雅的哭泣,麻貴的怒喝,還有孫承宗的低喚,他一直想努力睜開眼睛,卻事與願違的沉入更深的黑暗中……到後來一切聲音俱都遠去,在他無盡的靜寂黑暗中,他看到不遠處一個筆直挺拔的身影在前方靜靜佇立。
瞬間發現自已好象置身崖壁,整個身子懸空飄蕩,手指無力攀著一聲突起的岩石,頭頂是一片混沌黑暗,腳下萬丈深淵,強勁的寒風呼嘯而過,不斷的撕扯他的身子,似乎想要把將他捲起擲下,讓他湮滅在這天地之間。唯一的希望就在那個一直站在那裡,似乎亙古未動的身影上……朱常洛怒力張開嘴呼喚,卻駭然發自已出不了任何聲音,一直到他絕望鬆開手墮落深淵的時候,終於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一道熟悉之極的暖流在體內不停的流動,漸漸恢復了意識的朱常洛眼睛有些發癢,卻緊緊閉著不說話。
第二天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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