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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只以為小情侶吵架了,剛想勸一句,舒莞拖著箱子往外走,有些疲倦地說:“他不會和我一起回去的。我們走吧。”
“嘿,那小夥子一個人怎麼回去啊?”司機有些急,“小姑娘,再生氣也不能把他一個人扔下啊!”
她坐上後座不吭聲,看見司機在外邊打電話,大概是想聯絡霍永寧。
結果一想起這個名字,心底就一抽一抽地痛,她索性什麼都不想,靠著後座閉目養神。沒多久司機拉開車門進來了,鬱悶地說:“他也不接我電話。這樣吧,我把我兄弟的電話發給他,他也是跑這條路的,好歹放心,不會被人宰了。”
她依舊沒吭聲。
司機發了簡訊過去,憨憨對她笑了笑說:“小姑娘,沒準還沒到拉薩呢,你倆就和好了。”他一邊踩下油門,“……小夥子我看著不錯啊。昨天幫忙也挺賣力,完了還怕你膽小,囑咐我不要告訴你。”
回去的路一模一樣,她還記得他在身邊的時候,昏天暗地睡過去。可是現在,即便很累,她卻十分清醒。
岡巴拉山口,羊湖,時間不同,景色也是各異。
舒莞開啟手機,看他給自己拍的照片,還有兩個人湊在一起的大頭照,指尖輕輕移動,一張不少地刪除了。
從今往後,她不需要了。
回到拉薩已經快十點了,她不想住原來的酒店,不想有哪怕一絲的可能性重新遇到他,就在街邊下了車。
把錢付清,司機大叔還不肯走:“小姑娘,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嗎?別和男朋友賭氣啦。”
她忽然有些不耐煩這些陌生人的善意以及所謂的關心,停下腳步攔了輛計程車,二話不說就走了。
之後的一個星期,她一直待在這家隨便找到的青年旅社裡。要的是一間單人間,可條件自然無法和酒店相比,可是樓下就是一大間院子,擺滿了沙發和墊子,可以坐著發呆。
她一坐就是一整天,期間有不少年輕男生過來搭訕,她笑笑沒有搭理,那些人也就識趣地走了。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天倒是很藍很藍,她翻來覆去地想起小時候,住在精神病院的時候……屋子很髒,沒人來打掃。她仰頭躺在床上,只能看見牆上那塊豆腐乾大小的窗子,外邊才是藍天,藍得那樣透徹。
然後有一天,護士把她抱到了一間乾淨的屋子裡,又在她細小的手腕裡注射藥水。
她朦朦朧朧看見小男孩走進來,焦急地去拉她的手:“念念,你什麼時候才能好呀?”
他帶了一大盒白巧克力來看她。
她抽抽噎噎地哭起來,求他帶著自己離開這裡。
小男孩卻說:“可是我帶你走,你的病就治不好啦!念念,等你好了我就讓爸爸媽媽帶你走好嗎?你住我家好啦!”
小男孩陪她坐了一下午,護士幾次要帶他離開,他都不肯走,直到他家保姆走進來抱他離開,他先是不肯,後來大聲哭鬧起來。
到底還是被抱走了。
看著他小小的身影離開,她躺在那裡,恐俱慢慢從心底泛上來,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魚,最終還是會死的……
護士拿走了那盒巧克力,一邊和同事說笑著:“喲,還是國外的呢。”
她唯有攥緊了小小的拳頭,閉起眼睛,一遍遍告訴自己他沒來過。
他沒來過,比起他來過,卻沒能救她要好得多。
她動了動僵硬的脖子,從回憶中抽身,自嘲地笑了笑。
還在意難平嗎?
其實真的不能怪霍永寧,那時候他十歲都沒到,真的能指望他來救自己嗎?
她沒有怪他,可到底,在那一刻,根深蒂固的,她失去了對他的信賴。
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知道不能再依賴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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