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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逢鎮上趕集;老漢把飯碗一擱;找了條布袋矇住門後那盛著綠豆的缺罐子口上一嘩啦一聲;就把罐子倒了底朝天。
老漢揹著口袋;嘴裡哼著小曲兒正往鎮上走去。
今年村民很多人都買回了腳踏車;老漢看著眼熱;也想弄它一臺。聽說“四大件”正時興。前天;賣了家裡大年豬;整整賣了兩百元;可還差十幾塊錢;老漢又不好意思向人家借;於是他想這三十多斤綠豆也能賣它好幾塊呢。
“大叔;背的啥?”一到鎮上;就有個年輕人走了過來。
“綠豆。”
“綠豆?咋賣呢?”年輕人摸摸綠豆。
“五毛吧!”老漢頭也沒抬。
“好大叔哪有這般行情啊;你去西邊打聽打聽。”
“那你出多少?”
“三毛圖個順手。”
老漢望著年輕人且沉思片刻;過足了稱;整價八塊九角九分。
年輕人掏出了口袋裡僅有的一張舊版拾元面幣。
“相信您大叔是不會騙我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老漢繞道街那邊便徑自往家裡走去
回到家裡;老漢便迫不及待地說給他大腳婆娘。”趕明個咱也抱回它一臺縫紉機哩!”
“鼠啃不了綠豆罐那藏實的二百塊?”
“敗家的娘們!”老漢的腦袋轟然而炸;眼前一團黑。
這時有人輕叩門。老伴回眸一看;忽然那年輕人火急火燎緊隨其後趕回家來。此刻;老倆口緊摳著那失而復得的厚厚一沓子”工農兵”既羞且惱。
“給!大叔您掉了錢包。”說完話年輕人便轉身出了門。日傍黃昏;望著年輕人漸行漸遠的略顯瘦長的背影;老漢深陷的眼窩裡早己蘊滿著兩汪溼濁而感激的淚水;紙幣;濃縮在老倆口的眸子裡彼此亮個”小我|。
老倌叔夫婦二人落生在”黑類分子”孬家庭姑且不論。五九年冬公社大修山壩水庫;老倌叔膝下的兒子不慎給滾石砸死了。因為困難;那是一個下著小雨夾雪的大年夜;初識村裡”五保戶”老倌叔驚呼其糟糠婆娘滿腹怨悵欲上樑……因而他們二人同病相憐。
第二天;茶場場長帶領幾名農民為我們知青住它築隔離牆。那天;剛下過雨;路上溼漉漉的;我沿著泥濘難行的路挑著土往前走;沒挑幾趟;我就累得氣喘吁吁;腰痠背疼;肩膀也被擔子壓得生疼。再加上路滑;我好幾次差點滑倒。在那個年代裡;我思想很進步;是抱著一心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思想準備;來到這個偏僻山村插隊落戶的;因此雖然累得腰痠背疼;但仍咬緊牙關堅持著;沒有流露出絲豪怨恨情緒。
到了下午快收工時;倪斌開會回來了。他還帶回來一個好訊息;今天晚上有電影。不過;放電影的地方離我們知青點比較遠;要翻山越嶺。儘管這樣;我聽了這個訊息後;還是很高興在那個年代裡;。業餘生活很貧乏,能有電影看,在我們看來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因此,吃過晚飯後,我們一行四人打著手電,興致勃勃地放電影的地方走去。走在想鄉間的小路上,我有一種非常新鮮的感覺;夜幕籠罩下的小路,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朦朧感。在夜風吹拂下;地裡的莊稼發出了一陣陣悉悉嗦嗦的聲音;在我聽來像是一對好朋友在竊竊思語。
放電影的地方也是一個知青點;不過都是女知青。我們敲門而入,女知青們嘻嘻哈哈地和我們打趣,說俏皮話,並且遺憾地告訴我們,今天晚上不放電影了/我心裡想,這麼冷的天,這麼黑的路,我們卻打著手電白跑了一趟
,真是冤枉、
過了兩天,孫大炮回來了,他告訴我們在評法批儒中遇到的一些趣事。我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他說:“這次參加評法批儒宣傳團,他唯一的收穫就是鍛鍊了口才。開